蕭讓喝著紅酒,沒說什麼。

年前,他被饒女士告之前,剛想把寧稚調離身邊。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對寧稚,還沒有男女之情。

可聽到王林對她的算計,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寧稚是有佔有慾的。

後來,寧稚照顧喝醉的他,穿著他的襯衫入睡,他對寧稚有了強烈的生理衝動。

再後來,他被告,停職在家,寧稚為了他的案子著急上火,哭、抱,關係突然微妙起來,再加上看到寧稚忍著巨大煎熬,在法庭為他作證,為了幫他脫罪,上了饒女士的車。

他對她的感覺,突然就不一樣了。

人啊,大抵就是在經年累月的日常中培養起感情,又在接二連三的事件衝擊中,突然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早已喜歡上眼前這個人。

可寧稚是趙學峰的女兒。

理智告訴蕭讓,寧稚早晚有一天,要知道當年是他代理父母的離婚案,也一定會和他翻臉。

即便現在勉強在一起,也會有分手的那一日。

不要說什麼先在一起,不行再分手,也就分手,又不是離婚。

她是女孩子,他是有慾望有需求的男人。

如果他們在一起,他一定會睡了她……

他不忍心寧稚承受這一切……

“蕭律……”寧稚滿臉通紅地喊道,“您發什麼呆啊?”

蕭讓回神:“沒事。”

他給寧稚倒一杯檸檬水:“你醉了,別喝酒了,喝點水。”

寧稚傻笑:“這酒好好喝!比我平時喝的啤酒好喝!我想再喝點……”

她要給自己倒酒,蕭讓把酒瓶搶過去,放到地上。

寧稚支著紅彤彤的臉,大大的眼睛滿是迷離,軟聲控訴:“討厭嘛!再給我喝點……”

蕭讓喉結滾了滾,強忍衝動,站起身,自己穿上大衣,又把寧稚的大衣取下來,套到她身上。

“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扶著她起身。

寧稚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門外,適應遞上結賬單:“先生,這是您的賬單。”

蕭讓隨手在上頭簽了個名字。

“先生,需要開發票嗎?”

“不用。”

蕭讓扶著寧稚走出餐廳。

寒風襲來,他幫寧稚把羽絨大衣的拉鍊拉好,又把帽子戴上,這才攬著她,重新往外走。

走著走著,就看見前方的浦江飯店。

寧稚指著飯店大門,軟軟道:“蕭律……晚上我想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