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看向馮梅,問:“您還記得助產士叫什麼名字嗎?”

馮梅回憶半晌,搖搖頭:“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是我記得她的樣子。”

寧稚點點頭:“瞭解。”

馮梅:“聽到高度近視是指標,我趕緊讓我老公去跟王曉蕾溝通,因為我本人近視八百多度,就是高度近視。但王曉蕾要求我們必須要有眼科醫院的證明,證明我是高度近視才能剖。當時我躺在待產床上,後背掛著麻藥,手腕打著催產素,羊水也破了,根本沒辦法去眼科檢查呀。當時我們很無助,只能等待,期盼宮口開快點,孩子堅強一點。”

說到這裡,馮梅伏在丈夫懷裡崩潰大哭。

其他當事人也都低頭抹淚。

會議室內氣氛壓抑、悲傷。

寧稚也紅了眼眶,在相關案情後面插入補充:被告要求原告一提供眼科證明,否則無法確認其擁有剖腹產指徵,原告一繼續等待。

馮梅泣不成聲,已是無法繼續陳述案情經過。

蕭讓示意馮梅的丈夫邵飛繼續。

邵飛說:“我們只能等待,期間胎監又發出幾次警告,我們都去找了王王曉蕾,得到的回覆都是繼續觀察,等宮口開全。當晚,值班醫生來檢查我媳婦兒的開指,手撤出來,白手套上有了血跡,值班醫生說,已經出現了血性羊水,建議我們趕緊剖,否則孩子有危險。我們就趕緊聯絡王曉蕾進行剖腹產。”

寧稚把“血性羊水”四個字標紅打黃底色。

邵飛繼續道:“王曉蕾在電話裡說那就準備吧。可是我們等到半夜,都不見他們準備手術,到快天亮的時候,才來喊我們去簽字。4月11日早上八點多,我媳婦兒終於被推進手術室……”

說到這裡,一個大男人也落淚了。

邵飛用粗糙的手使勁兒揉眼睛,擦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