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君和王思雨都在所裡,見她進來,立即起身迎過去。
一個幫她提箱子,一個幫她磨咖啡。
曾子君:“早上的庭審什麼情況?”
寧稚接過王思雨遞來的咖啡,喝下一大口,吐了吐氣,才說:“早上一共上了四個證人,兩個明顯有問題,證詞大約是不作數了;一個半真半假,找法庭開了調查令,需要補充證據;一個證詞我看是真的,且對蕭讓不利。”
她從頭到尾將庭審過程描述了一遍。
曾子君:“那個網約車司機的證詞大機率沒問題,系統隨機派單,本身就斷了他們收買證人的機會,不像那個代駕司機,可以提前收買叫他去蹲守。”
寧稚:“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程儒言根本沒必要特地去調查被害人當晚在網約車上的通話記錄,即便查到她當晚沒電話進出又怎麼樣?司機他就是聽到她這麼說了,司機沒必要撒謊啊。”
曾子君:“程儒言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他一小時的諮詢費五位數,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做無用的事。”
寧稚氣道:“我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前兩天我們已經模擬過兩回,但他今天完全不按模擬的來,全都是臨時發揮!被法官警告了兩回!我真的很擔心因此影響了法官對蕭讓的印象!”
王思雨說:“可他推翻了兩個證人的證詞,也算有成績。”
寧稚嘆氣:“是吧。”
翌日,排庭通知下來了,在週五早上第二次庭審。
寧稚週四打電話給程儒言,要和他約個時間覆盤,被程儒言給拒了。
程儒言在電話裡說:“我這裡案子堆得跟小山似的,哪有時間跟你們覆盤?”
寧稚急道:“可咱們現在有了新證據,新證據到底會不會影響之前模擬的走向,需不需要修改訴訟策略,這些都得覆盤才能確定啊!”
“不會影響,沒有必要。我這還忙著,掛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寧稚氣得捶了一下桌子。
坐在後面的曾子君聽到了,問:“怎麼了?”
寧稚拿著包起身:“沒事,我去一趟金誠所找張旭。”
她見到張旭,把程儒言不配合覆盤的事情吐槽了一道。
張旭笑道:“這案子就交給他吧,咱倆都且看著。我認為問題不大。”
沒想到連張旭都這麼說,寧稚也茫然了。
“你們都認為問題不大,只有我一個人緊繃而焦慮。難道有問題的是我?”
張旭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斂了斂,拍拍寧稚的肩膀:“因為蕭律是你丈夫,你緊張,也是正常的。別想那麼多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