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自己也沒辦法做到所有案子都能相信自己的當事人,可一旦上了法庭,還是會盡力幫當事人脫罪。律師心裡想什麼、相不相信當事人不重要,只要他能贏案子。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律師大概也是這樣的。”

寧稚沒說什麼。

她和張旭來到看守所會見蕭讓。

蕭讓一坐下,就問:“怎麼樣?”

張旭昨天已經告訴過他,寧稚發現新證據的事。

寧稚:“現在已經確認前任保潔從咱們家的垃圾桶偷了使用過的安全套,她因此獲利一百萬,目前警方正在調查。”

蕭讓雙手捶了一下椅子扶手,身體往後靠去:“我早該想到套子只能是從咱們家的垃圾桶翻的!之前一直把重點放在懷疑鑑定結果有誤上!”

寧稚什麼都沒說。

事到如今,她已經很累了。

長期的睡眠不足、情緒低落,導致現在即便知道蕭讓是無辜的、很快會放出來,心情也回不到過去那般輕鬆。

蕭讓將她的情緒都看在眼裡。

“張旭,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寧稚說。”

張旭起身離開。

會見室只剩下寧稚和蕭讓。

蕭讓仔細瞧著她的臉色,關心道:“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兩天心臟有點難受。”

蕭讓急道:“趕緊讓我媽帶你去醫院!這案子你別管了!”

寧稚點頭:“好。”

倆人隔著鐵窗相望。

蕭讓說:“這陣子你辛苦了。等我出去,咱們都放個長假,把蜜月補上。”

寧稚搖頭:“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恢復正常的生活。我不想去度蜜月,我太累了。”

平時活潑開朗的人,此刻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蕭讓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他內疚道:“都聽你的。你想怎麼樣都行。”

寧稚蒼白地笑了下:“你早聽我的該有多好?我勸你不要透過應酬籤客戶,要注意身體,晚上不要出去應酬了。你不聽,天天出去應酬,才讓人有機可乘。”

她本不想像怨婦一樣說這些,可心中實在生氣。

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他約了南方建設的人應酬,才洩露了行程,導致幕後黑手算準了時機,提前安排保潔偷安全套、安排代駕和邱月月仙人跳。

最終釀成這個案子。

可憐她新婚第一天就開始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

可憐兩家長輩跟著擔心。

也可憐他自己被刑拘多日。

想到這些,寧稚無法不生氣。

蕭讓一直道歉,她不想聽,提前結束了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