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如果鬧到法庭上,因為排庭需要時間,那麼蕭讓被刑拘的時間就會拉得更長。
所以寧稚心急找證據洗脫蕭讓的嫌疑,好令儘快被釋放。
這些,張旭都懂,也願意配合,儘管他內心和程儒言一樣,都認為蕭讓和未成年的邱月月在車上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寧稚和張旭來到君天所,把會所主管和黃曉麗的錄音放給程儒言聽。
程儒言聽完,笑道:“即便到時候請這些人出庭作證,也僅能證明邱月月是蓄意接近蕭讓,並不足以洗脫蕭讓強姦邱月月的嫌疑。你們別忘了,邱月月身上有傷,指甲縫裡有蕭讓身上的皮屑,車後排有他倆的毛髮,以及最重要的……邱月月提交了蕭讓用過安全套。”
寧稚平靜道:“邱月月如何證明她身上的傷是蕭讓的行為?甲縫裡的皮屑,不用蕭讓侵犯她,她只要抓一把蕭讓的面板,指甲縫裡就能有蕭讓的皮屑。”
程儒言蹙眉盯著她:“那安全套呢?”
“同樣的,邱月月如何證明安全套是和她用?”
程儒言哭笑不得:“那安全套是蕭讓和誰用的?難道邱月月事先找了一個女人陪蕭讓睡覺,然後從這個女人手裡取得了安全套?”
寧稚心臟抽了一道,很痛。
她咬牙:“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性。”
程儒言看著她,搖了搖頭:“你是真的拎不清了。這個案子捋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定性了——邱月月是蓄意接近蕭讓沒錯,但脫褲子之前,她反悔了,蕭讓強上了,那就是強姦!就這麼簡單!”
寧稚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但她並不生氣。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心力去計較世人如何看自己,也沒力氣表露情緒了。
她必須儲存能量,先把蕭讓撈出來。
她平靜強調:“蕭讓說自己沒有和邱月月發生過任何關係。”
程儒言笑問:“你相信嗎?”
“不管我信不信,我們都是蕭讓的律師,就該根據他的意思,做無罪辯護。”
程儒言點點頭:“行。就做無罪辯護。失敗了你別怪我。”
寧稚不想再跟他廢話,提著包就走。
張旭和程儒言打了個招呼,也趕緊跟上。
倆人在君天門口分開,各自回律所。
寧稚回到乾元所,王思雨出庭去了,不在辦公室。
曾子君起身,擔心地看著寧稚。
寧稚把包往桌上一丟,人在轉椅上坐了下來,低落地望著地板一點發怔。
曾子君走到她桌邊,說:“蕭律的案子,在金誠傳開了,我也聽說了。”
“傳什麼?”
曾子君難以啟齒,擔心道:“你還好吧?”
寧稚點點頭:“我沒事。你說金誠傳什麼?”
“他們說,蕭律是因為強姦未成年人才被帶走的。”
寧稚驚道:“誰說的?張旭說的嗎?”
“不清楚是誰傳開的,我也是下午才剛聽說的。”
寧稚立刻打電話給張旭。
“蕭讓的案子,在金誠傳開了?是誰傳出去的!”
電話那頭,張旭大駭:“我沒說啊!是誰傳開的?”
“我不知道誰傳開的。你現在到金誠了麼?”
“我有事又出來了,晚點我問清楚是誰傳出來的。”
寧稚拍了拍額頭,煩躁道:“還沒有判決的案子,讓他們別亂傳!”
“我會處理,你放心吧。”
寧稚掛上電話,氣得胸膛上下起伏。
曾子君擔心地看著她:“你還好嗎?”
寧稚對他笑了下,笑容很是蒼白:“我沒事。”
“蕭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