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詫異:“張旭沒聽錯吧?法援組織為什麼要指派我呀?我又不是什麼著名的刑辯大律師!”

蕭讓面色凝重:“我認為是你年前打贏了秦文珍的案子,導致幾年前的許小屏的案子又被翻出來,法援組織認為你擅長這類案件,所以直接指派給你。”

寧稚冷靜下來:“你說這案子是什麼情況?繼母殺害繼子還是繼子殺害繼母?”

“繼母虐殺繼子,並且。”

“繼子多大?”

“八歲。”

“八歲?!”寧稚大駭,“八歲的孩子啊!嫌疑人怎麼下得了手?”

她因為太過震驚,音調都拔高了。

商務艙內其他客人都聞聲看過來。

寧稚對眾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小聲問蕭讓:“這種案子怎麼打?一個八歲的孩子,難道還能對她產生什麼生命威脅嗎?就算孩子對她產生了生命威脅,她出於正當防衛,她也不能是虐殺啊!這根本沒得打!”

“這案子到時候如果指派到你手裡,你就寫無法承辦的申請交上去,他們會重新指派別的律師。”

寧稚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問蕭讓:“這案子總不能是第一個就想起我吧?是不是指派給別的律師,別的律師不幹,才指派給我呀?”

“聽說之前指派給了程儒言。”

寧稚嘲諷道:“我就說吧,首先指派的肯定是有實力的邢辯律師,就像程儒言這種,哪會想到我這種透明小律師。”

蕭讓笑:“經過許小屏和秦文珍的案子,你現在絕對不是透明小律師了。你名氣大著!刑事案件是最容易打出名氣的,因為案子受關注度高,程儒言以前也是這個路線闖出名堂的。”

寧稚坐直身子,抻了抻外套,故作嚴肅道:“是嗎?所以我複製同樣的路線,以後是不是也能成為程儒言那麼有名氣的律師?”

“熬個十年應該差不多了。”

“十年?”寧稚又蔫回去了,“哎,我們所都不知道撐不撐得過這三年呢。眼瞅著房租都快交不上了。”

蕭讓想起短影片下,那些說要去乾元所鬧事的留言,說:“媳婦兒,要不把乾元所解散了,來金誠所?你可以不跟著我,自己帶團隊辦案,也可以選一個你想跟的合夥人。”

寧稚笑:“你給的這個選擇,是我23歲時夢寐以求的。那時候,我做夢都希望你能讓我當實習律師,讓我跟著你一起辦案子,我做夢都想拿證成為一名真正的律師。當年的迴旋鏢,終於是在八年後,在我31歲這一年,擊中了我。”

蕭讓摟緊了她:“解散乾元所,來金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