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說完,起身去行李袋拿東西。

寧稚狐疑地瞧著他,大腦裡的正方和反方分析各種證據,為他的不出軌進行激烈的辯論。

一個藏藍色的絨布首飾盒出現在寧稚面前。

蕭讓開啟首飾盒,裡頭躺著一條藍鑽項鍊。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結婚週年禮物。”

他拿起項鍊為她戴上,然後抱緊了她,吻從臉頰來到唇角,就快吻上她的唇時,寧稚別開了臉。

“拋開有沒有出軌這件事不說,你的態度也讓我很失望。”

“我向你道歉。”

“在我收到那些照片,懷疑你和倪燦燊的關係時,你不是向我解釋、趕緊回國把證據給我看、修復我們的關係,而是堅持不回來,還怪我公私不分,耽誤你的工作。”

蕭讓嘆氣,解釋道:“老劉二審對我來說很關鍵。如果他二審被無罪釋放,出來後肯定找我麻煩,把我弄進去都不好說,為了永絕後患,這次一定要讓他坐牢,但他那邊的人脈和力量也不小,所以我壓力很大。抱歉。”

“讓老劉二審有罪,和你一定要在美國辦案子有什麼直接關係嗎?你在國內就沒辦法辦這個案子了?”寧稚冷笑道,“我看未必吧?這個案子可是在北京審理的啊!”

“這個案子,燦燊是原告方,也是最關鍵的證人,原本她和一審前一樣,要回國配合我們的工作,但這次之所以我和團隊去美國,是因為她實在回不了北京。”

寧稚嘲諷道:“有什麼天大的事,比她回國拿回股權還重要的?我看是你不捨得讓人家回國來回奔波是吧?”

“她小兒子病了,在美國住院,所以她暫時沒法離開美國。”

“什麼病?”

“白血病。”

寧稚一噎,沉默了。

這一瞬間,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咆哮——沒有任何一位媽媽,會在孩子得了白血病時,還有心思與老同學亂搞。

先前她對蕭讓的諸多懷疑,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倪燦燊的孩子得了白血病,至少說明蕭讓此行去美國,倆人大機率不會發生什麼,所以即便是程儒言,也沒拍到任何東西。

而去年那次,蕭讓有證據證明倆人在房裡只是談論案情。

罷了。

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蕭讓出軌了。

寧稚垮下肩膀,深吸一口氣,說:“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如果再發生一次,我一定要離婚。”

她起身走去開啟包,從裡頭拿出兩份檔案,扔在蕭讓面前。

蕭讓翻開檔案。

是贈與協議。

“把公寓和別墅過給我。”寧稚站在床邊睨著他,“如果你之後再犯,咱們離婚了,公寓和別墅就是我的,我要怎麼處置你都無權過問。如果你好好過日子,不再發生這樣的事,公寓和別墅以後就會順利讓咱們的孩子繼承。”

蕭讓翻閱檔案:“但這次我並沒有出軌不是嗎?”

“但是你處理的方式和態度傷害了我。這些贈與,是你對我的補償,也是為了約束你以後不再犯。”

蕭讓點點頭,朝寧稚伸出右手:“筆給我。”

寧稚就把筆遞給他,但他卻沒直接簽字,而是分別在第一頁和第二頁都寫了補充條款,然後才簽下自己的名字。

寧稚又把口紅遞給他:“按手印。”

他摁好手印,把協議還給寧稚。

寧稚看他補充的條款。

條款寫明,如果是他的錯誤導致二人婚姻結束,此贈與有效。如果是寧稚的錯誤,那麼此贈與則無效,寧稚需把兩套房產轉還給他。

寧稚把檔案收進包裡,嘲諷道:“真不愧是律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