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們在滿是白種人的餐廳裡吃飯,在健身房鍛鍊,在泳池游泳……
蕭讓一個人出入酒店,沒有第二個人出入他的房間,也沒拍到他去別人的房間。
寧稚想象中——他在美國要和倪燦燊同進同出的畫面沒出現。
程儒言吸了吸牙齒,說:“你讓我去查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和蕭讓攤牌了?”
“是的。”
“打草驚蛇了。”程儒言嘆氣,“拍不到東西也正常。”
他側過臉看寧稚:“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最近剛接了一起死刑指控做無罪辯護的案子,我不想分心處理私事,等案子結束了再說。”
“哪一起案子?”
“殺夫案。嫌疑人和被害人是夫妻,有一個六歲的自閉症兒子。”
“和當初許小屏的案子有點類似?”
寧稚搖了搖頭:“比許小屏的案子難度更高。許小屏那個案子,至少案發之前發生過家暴,有鄰居可以作證,當時只要順著‘嫌疑人殺害被害人時,傷害和威脅仍在繼續’,就可以認定為正當防衛。但這個案子,案發現場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嫌疑人身上也沒半點傷口,我找不到打正當防衛的切入點。”
程儒言蹙眉想了想,問:“致命傷在哪裡?兇器是什麼?”
“致命傷在心臟,兇器是一把水果刀。刀體垂直扎入被害人心臟,導致被害人心臟破裂而亡。”
“兇器上有沒有嫌疑人的指紋?”
“有。”
程儒言搖了搖頭:“那還真是難辦吶!你打算怎麼打?”
寧稚嘆氣:“暫時還不知道。”
她把照片塞進包裡,拿上包下了車。
程儒言也下車,跟著她去早餐車買早餐:“這個案子,咱們可以像當初辦許小屏的案子那樣辦。”
寧稚沒說什麼,接過茶葉蛋和麵包,和阿姨說了聲“謝謝”,提著往乾元所走。
程儒言跟在她身後:“這個案子你辦成了,殘聯的領導都要高看你一眼,你甚至可以結交體制內的人脈。”
寧稚提著早餐上樓梯,反問道:“你這麼積極地想跟我一起做這個案子,難道也是想結交體制內的人脈?”
程儒言失笑:“我想結交那些人,還需要利用案子麼?”
正笑著,忽然發現眼前的玻璃門被寧稚關上。
他抬手推了兩下,沒推開,朝裡頭的寧稚比劃了一個手勢。
寧稚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沒理他,泡了一杯咖啡,邊吃早餐邊看殺夫案的案卷材料。
“原來孩子當時就在案發現場啊。”寧稚把麵包咬在嘴裡,十指在鍵盤上打著字,把關鍵資訊列入底稿,“孩子在案發現場,看到母親殺害了父親?假設他目睹了案發現場,那他能完整地描述出來,甚至上庭作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