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把啤酒杯放到桌上,閒聊般說道:“我們蕭家,女性地位與男性平等。我爺爺跟我奶奶一輩子都好商好量。我爸媽也一樣,不對,我爸媽是明顯女性的地位高於男性,我爸有點妻管嚴。”
寧稚笑著直起身子:“爸妻管嚴我是看出來了,那你怎麼沒遺傳到爸這點呀?”
蕭讓:“妻管嚴始終還是關係失衡,我認為還是男女平等好些。”
王思雨:“你倆……財政大權誰管呢?”
曾子君拉了拉她的手:“好了,別問這些。”
寧稚笑:“我們各管各的,不過他去年年底分紅,給了一筆家用。”
王思雨:“一年的家用,有沒有給個幾百萬?”
寧稚不語,只一味地笑。
蕭讓輕咳:“沒有,象徵性給個幾萬塊而已。”
王思雨大驚:“不是吧?蕭律您一年掙九位數,一年下來,就給老婆幾萬塊的家用啊?”
“嗯,不能給多了,怕她敗掉。”
知道他在撒謊,寧稚胃底有點難受,拿起杯子喝一口橙汁,把反胃感壓下去。
蕭讓這人心思深,怕王思雨和曾子君知道她卡里有兩三千萬,會打她的主意,所以寧可讓他們誤會他摳搜。
王思雨就說:“寧稚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她花錢很理性的,蕭律您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啊。”
寧稚和蕭讓心照不宣,都只是笑笑不說話。
大家聊天喝酒,氛圍輕鬆。
曾子君問蕭讓:“聽說金誠的主任要退了,您打算競選主任麼?”
蕭讓無所謂地笑了下:“我只對錢有興趣,對主任沒興趣。”
做了主任,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律所的管理上,勢必得犧牲做案子的時間,且蕭讓對管理不感興趣。
曾子君:“您現在不怎麼做訴訟了吧?”
蕭讓:“偶爾做點維持名氣的案子,其他的,除非標的夠高,否則都分給下面的律師。”
曾子君點點頭:“挺好的,這樣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家庭。”
蕭讓挑眉笑了下:“是,男人一旦成家,就得以家庭為重。”
他後背貼著椅背,姿態鬆弛,一側手臂攬著寧稚的身子,說完這句話,側過臉去看寧稚:“媳婦兒你說是吧?”
寧稚覷他一眼,沒說什麼。
自從那次被誣告性侵未成年人,蕭讓現在謝絕一切應酬,下班時間都在家裡。
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王思雨看著他倆,說:“你倆現在也沒孩子,下班後天天呆在家裡,不覺得無聊嗎?我要是有你倆那麼有錢,我天天上奢侈品店掃貨、美容院做護理、高階餐廳吃好吃的!”
寧稚笑:“我們對那些都沒什麼興趣。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閒。晚上回去,經常七八點了,做飯吃飯,完了再收拾廚房,一轉眼就十點了,也該洗洗睡了。”
王思雨:“那你們運動嗎?”
寧稚:“我不運動。蕭讓是早上跑步,週末做力量訓練。”
王思雨嘖嘖搖頭:“好自律,又好無聊的生活啊。”
寧稚笑笑沒說什麼。
酒足飯飽後,王思雨是高興了,寧稚還是心思沉鬱。
一起去KTV唱了會兒歌,她以犯困為由,和蕭讓先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對蕭讓說:“之前去市檢,秦文珍案的檢察官說我老接殺人案,對自己磁場不好,我在想,這幾天特別累,是不是被他說中了?”
蕭讓把車倒入車位:“案子辦得吃力,本身也會影響身體和精神狀態。”
“可哪來的不吃力的案子呢?”寧稚嘆氣,“我覺得不管什麼案子都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