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顧不上吃麵,立刻給許帆帆的哥哥打去電話。
對方說許帆帆精神情況正常,從沒聽說有什麼抑鬱症或焦慮症。
寧稚不放心,又仔仔細細翻看許帆帆的社交賬號,每一個帖子,每一條她的回覆,都一一閱讀。
一番看下來,許帆帆給人的感覺還是挺樂觀正常。
寧稚稍稍放心。
“睡吧,別看了。”蕭讓已經睡了一輪醒來,見寧稚還在看手機,不由分說從她手中抽走手機,放到他那側的床頭櫃上,“今天已經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寧稚只好和他一起躺下。
她滿心都是案子,一晚上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熬到能出門上班,又接到王思雨的電話說,律所大門還沒洗乾淨,今天還得一天。
又是昨天那個咖啡廳。
寧稚和王思雨覆盤許帆帆的案子,提到許帆帆是否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王思雨和曾子君都認為立案後,應第一時間向受案法院提交書面申請,持調查令去當地的醫保局進行調查取證。
“我認為我們應該先知道許帆帆的疾病情況,不能再像胡紅娟的案子,被對方扔出來的炸彈炸個措手不及。”
寧稚點點頭:“好。那我和思雨這兩天再跑一趟安慶。”
王思雨:“順便把篡改病歷的調查令一起申請了。等立案通知下來再去吧,省得多跑一趟。”
“好。”
曾子君問:“如果到時候案涉醫院提出和解,當事人有這個意願嗎?”
王思雨冷笑了下:“他們應該會試著提出鉅額的賠償,如果被告答應了,他們肯定選擇和解。”
曾子君說:“如果是這樣,就節省了訴訟時間,沒什麼不好。”
寧稚笑了下:“是的,對活著的人來說,沒什麼不好,但對以死明志的許帆帆來說,她曾經所受的痛苦、委屈,都將被掩蓋掉。”
王思雨嘆氣:“哎,人走茶涼,真以為死了,親人還能為了他們的‘以死明志’放棄百萬賠償嗎?不可能的。別人不知道,咱們做這行還不知道嗎?多少故意傷害、故意殺人案件,家屬都能坦然接受被告人的賠償呢。”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沉默了。
寧稚曾子君:“破壞咱們所大門的人抓到了麼?”
曾子君搖頭:“警察還在查。”
王思雨:“對了,我剛才過去看了眼,洗得挺乾淨的呀!可怎麼還是那麼臭?”
曾子君:“打掃的人說,大門口都是舊的木地板,表面有多處破損,糞水有些滲進地板裡了,除非把地板挖掉,否則那個味道估計很難處理。”
王思雨:“挖掉木地板?那得整條走廊都挖掉換新,不能只挖咱們門口這塊兒吧?”
曾子君:“是的,考慮到一致性,應該是要整個走廊的木地板都換掉的。”
王思雨:“換地兒得了。換木地板雖然沒多少錢,但耽誤事兒啊。以後時不時有人過來這麼一搞,咱們得換多少次地板?”
寧稚:“先觀察一陣子看看。”
過了兩天,大門口終於打掃乾淨了,大夥可以回到辦公室,不用再窩在咖啡廳工作了。
大家一開始還是挺開心的,可幾次進出大門,回回都聞到異味,再加上有個找上門的當事人嫌棄地方臭,又走了,王思雨沒忍住,再次提到換辦公室的議題。
都因為臭味而失去客戶,寧稚也不好再堅持不換地方。
她和王思雨忙著許帆帆的案子,曾子君聯絡新辦公室。
第二次來安慶,除了拿立案通知,還申請了許帆帆就醫記錄的調查令、電子病歷篡改取證。
開庭時間在七月底。
彼時是七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