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雨:“是什麼?”
寧稚:“先利用這個月的熱度,等等看是不是有標的高的案子上門,只要做一個,所裡就有錢搬新地方了。如此一來,也不枉費我們辛苦做胡紅娟的案子。”
曾子君擔心道:“我擔心這個月內還會有人上門報復。”
王思雨猛點頭:“對啊對啊。就像之前你在君天,有人揣著水果刀上門報復。”
寧稚解釋道:“那個案子是離婚案,判決還沒下來,女方就和其他異性同居甚至買房,還發上朋友圈,男方以為是律師引導女方操作,才想不開上門報復。一般也就當事人才會這麼極端,路人至多就是搞點破壞洩憤。”
王思雨:“那你不擔心範成鋼報復啊?胡紅娟殺了他唯一的兒子,而咱們又為胡紅娟辯護,令胡紅娟不用立即執行死刑……”
寧稚想了想,說:“如果範成鋼真要報復,咱們搬地方他也會找上門的。做這行就是這樣,沒辦法了。”
她低頭喝咖啡,美式冰咖的苦澀在口中散開,猶如她內心的彷徨。
曾子君拿出筆記本,已是準備開始工作。
手機突然響,他看一眼來電人,說:“殘聯理事長打來的。”
王思雨嘆氣:“是不是又要寧稚幫殘疾人打免費官司啦?”
寧稚沒說什麼。
曾子君接起電話,按了擴音:“您好,我是乾元所的曾子君。”
“曾律師啊,我是這個北京市殘聯的老張啊!”
“張理事長,您好您好!”
“曾律師啊,這次又要麻煩你們寧律師幫我們殘聯一位家長打官司了。哎,他們家實在是可憐吶!”
曾子君看向寧稚,用眼神問她:要做嗎?
寧稚點點頭。
他隨即對電話那頭說道:“張理事長,寧稚律師正好在我這邊,要不我把電話給她?”
張理事長喜出望外:“好嘞好嘞!麻煩你了!”
寧稚接過手機,清了清嗓子,笑道:“張理事長,您好,我是寧稚律師,這次是什麼樣的案子呢?”
張理事長先在電話裡誇了寧稚一頓,說秦文珍的案子打得好,不僅減輕了刑罰,也妥善安置了秦文珍的孩子。
“寧律師啊,秦文珍的案子,你辦得充滿了人文關懷,我們當時把這個案子發表到公眾號上了,一些孤獨症孩子的家長啊,都在各個相關的群裡互相轉發,大家都很感激你為秦文珍母子所做的一切。”
寧稚謙虛道:“幫助弱勢群體是我應該做的。”
“這回這個案子的家庭也是孤獨症家庭,本來是安徽安慶殘聯的事兒,但他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這才找到我,讓我幫忙說說。”
張理事長語氣沉重。
寧稚問:“案子是個什麼情況呢?”
張理事長:“前些日子,安慶一位母親因為拔錯牙跳樓自殺的新聞,你知道嗎?”
寧稚:“當時看到新聞推送,略了眼標題,沒有詳細瞭解情況。”
張理事長嘆氣:“就是這個家庭。這位母親的孩子是孤獨症,家庭很困難,她跳樓死亡後,家屬想起訴為她拔牙的醫院。”
寧稚明白了,說:“行,您把家屬的號碼給我,我聯絡家屬。”
張理事長唸了一串號碼,寧稚在日程本上記下。
掛上電話,把手機還給曾子君。
王思雨嘆氣:“哎,又是這種獻愛心的案子,而且這回直接跨省了!”
寧稚合上日程本:“這種案子相對簡單,抽個幾天時間處理,沒事兒的。”
曾子君:“這個新聞最近熱度挺高的,回頭案子做完了,思雨你也給發到平臺上,看看能不能抵消胡紅娟案帶來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