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琪:“知道。五一節那會兒,姚靜和那男孩結伴回老家,被江宇知道了,江宇飛到姚靜老家去和姚靜吵架。姚靜說,江宇像瘋子一樣,威脅同歸於盡。”
聽到這裡,寧稚凝重地看向王思雨和曾子君。
倆人都搖了搖頭。
結束和林嘉琪的通話,王思雨筆往桌上一丟:“公訴人到時候一定會抓著江宇五月份威脅姚靜要同歸於盡這件事大做文章,如果他們再找到其他能證明案發前,江宇對姚靜起過殺心的證據,那麼這個案子,絕對要判成謀殺沒跑的。”
曾子君擔心地看著寧稚:“怎麼樣?要不要先和江先生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寧稚點點頭:“行,跟他說吧。”
王思雨:“這個案子,依我看,能判個死緩都得謝天謝地了,無期或者以下,想都不用想。反正到時候看案子移交到市檢還是區檢就能猜到量刑了。我認為移交區檢的可能性為零。”
移交區檢,意味著案子大機率到區法院審理,一般量刑十年以內的案子,都在區法院審理。
如果是移交市檢,意味著案子大機率在中級法院審理,十年以內的量刑是不可能了。
曾子君:“我也認為這個案子移交區檢的可能性為零,如果最後移交了區檢和基層法院,那就有問題了。”
寧稚:“根據警方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還真不好說。只要不是江宇抓著姚靜的腦袋往浴缸上撞,江宇就不會死刑。如果真如江宇所言,姚靜跑進浴室的時候,滑倒撞到浴缸,那麼江宇量刑十年以下是有可能的。”
王思雨:“這個江宇啊,都不跟咱們說實話,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曾子君:“當事人不說實話,咱們就只能等立案後,拿到案卷材料,全面摸清楚案情,再一點一點地從當事人嘴裡摳出實話。”
寧稚無奈道:“江先生以為我之前打贏了四起死刑指控案件,是有什麼獨家秘訣,殊不知,能贏,都是因為當事人願意配合。”
王思雨:“可不是嗎?那個胡紅娟,沒把流產的事情告訴我們,而她隱瞞的這些,恰恰成為了檢方的殺手鐧。最後她死緩。如果她當時把這些說出來,也許就不用死緩。”
曾子君看一眼腕錶:“現在中午,咱們回北京吧,等這案子立案了再過來。”
寧稚回神道:“去機場前,和江先生見個面吧,把事情說清楚再走。”
大家同意。
馬健和司機把他們帶到衛東集團,見到了江衛東。
寧稚把情況大致說了下。
“目前,我們雖然申請了閱卷,也看到了案卷材料,但由於案件尚在偵察中,案卷材料並不完整,再加上江宇本人的口供前後出入過大,我們暫時無法理清案情,也難以展開工作,所以決定先回北京,等這個案子偵察結束,我們清楚警方和檢方目前掌握的所有證據,才能開展工作。”
江衛東不解道:“什麼意思?昨天不是說我兒子沒殺人嗎?”
寧稚耐心解釋:“是的,您兒子到現在都還堅持自己沒殺人。一開始,他說死者是半夜起床上洗手間不小心摔死的,今早又說是他們吵架,死者滑倒摔死的。”
江衛東:“反正都是那個女孩子自己摔死的,是不是吵架,有什麼差別嗎?”
王思雨:“差別大了。如果是爭吵中致人死亡,那被認定過失致人死亡罪、故意殺人罪的可能性非常大,量刑從十年到死刑不等。”
江衛東急紅眼:“那……那現在怎麼辦?”
王思雨:“您兒子不和我們說實話,我們現在也沒辦法,等立案看到全部案卷再想辦法吧!”
曾子君站起身:“江先生,那我們就先回北京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