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笑:“我婆婆以前是三甲醫院的護士,她那些姐妹,都是退休的老護士長,我在哪兒生,她應該有主意的,我到時候聽她的就行。”

王思雨也笑:“你這兒媳婦這麼省事,你婆婆肯定特別疼你。”

想起晏蓉對自己的殷勤,寧稚會心一笑:“她挺好的,沒什麼心眼,對我是真的好,比我親媽還好。”

王思雨感慨:“真是羨慕啊。”

寧稚笑笑沒說什麼。

倆人來到看守所,見到了胡紅娟。

寧稚實話告訴她精神鑑定結果不足以推翻死刑指控,要她有個心理準備。

胡紅娟哭喊著自己命苦。

寧稚冷冷道:“其實你有辦法不讓自己那麼命苦的。範成鋼打你,範強不聽話,你離開那個家就是,你為什麼要選擇殺了孩子,然後搭上自己的一生呢?”

胡紅娟哭道:“俺沒有文化,沒有房子,出去沒得地方住,俺會餓死街頭的!”

王思雨說:“你隨便找個餐廳當洗碗工,再不濟,當環衛工,你都能養活自己!”

胡紅娟抽噎道:“沒有人教俺這些……俺不知道該上哪兒找工作……”

寧稚嘆了嘆氣,對王思雨說:“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說正事兒。”

王思雨:“胡紅娟,你好好想一想,案發時,用來砍死範強的斧頭,是哪來的?”

胡紅娟想了想,說:“那把斧頭是成鋼砍柴用的,他平時會從外頭撿一些人家不要的門板、木床,然後用那把斧頭砍成條,讓他媽燒火。”

王思雨:“現在範成鋼和他母親,都說他們沒見過那把斧頭!說那把斧頭是你帶回家的!而法醫在斧頭的刀柄上,也只提取到你一人的指紋。”

如果兇器是胡紅娟準備的,那麼激情殺人就難以成立。

胡紅娟錯愕搖頭:“不是俺!那斧頭不是俺買的!是成鋼的!”

寧稚從資料夾裡拿出斧頭的照片,翻轉過照片給她看:“你仔細看看,這把斧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案發現場的?”

胡紅娟:“……過年前,成鋼她媽要燙煮新碗筷,成鋼就在後院給她支了個柴火燒灶子,就是用這把斧頭砍的柴火……”

“斧頭第一次出現在後院,是新的還是舊的?”

“俺忘了……”

寧稚收起照片。

王思雨又問了胡紅娟:“你曾經跟人說過,討厭範強、希望範強消失、希望範強去死,之類的話嗎?”

胡紅娟搖頭:“沒有!俺沒說過!娃兒平時住校,不在家,俺和他也沒啥好鬧的!”

王思雨嚴厲道:“胡紅娟!你一定要跟我們說實話!否則我們幫不了你!”

胡紅娟哭道:“也許吵架的時候說過……畢竟那不是俺親生的娃兒……”

寧稚嘆氣,搖了搖頭。

結束會見,回到車上,王思雨說:“只能在范家附近賣斧頭的店挨個問了,不然咋整?她連斧頭出現在家裡是新的還是舊的都不知道。”

寧稚啟動車子:“是的,先問問吧,先排除掉。”

她們開著車,從范家村裡的五金店一路問到村外的五金店,拿著照片,挨家店鋪去問。

店主們都說沒賣過這把斧頭,更沒見過。

寧稚和王思雨擴大了範圍,一連三天,整個延慶的五金店都問了個遍。

無功而返。

回朝陽的路上,倆人都很累,一個沉默地開車,一個癱坐在副駕上。

王思雨拉下遮陽板上的化妝鏡,觀察自己的臉:“跑了三天,感覺臉都蒼老了……要是能找到線索,蒼老倒也沒事,問題是找不到啊找不到……”

等紅綠燈,寧稚開啟手機,端詳那把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