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紅娟紅著眼睛說道:“俺結婚後沒多久就懷孕了,但當時範強還小,範成鋼就勸俺放棄這個孩子,說等範強大點了,再要孩子,要不我要帶倆娃,太累了。”
公訴人:“當時引產出來,是男嬰還是女嬰?”
胡紅娟哭道:“是男娃。”
公訴人:“你當時是不是感覺特別痛苦,特別絕望?”
胡紅娟正要點頭,寧稚大聲道:“反對!這個問題與本案無關!”
審判長:“反對無效,被告人請回答問題。”
胡紅娟哭道:“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心如刀絞!那是我的兒子啊!”
公訴人示意法官助理放第二張病歷單:“被告人第二次流產,是在其婚後的第二年。”
他看向胡紅娟:“被告人,你第二次流產的原因是什麼?”
胡紅娟:“範成鋼說範強讀完幼兒園,就送去寄宿學校,等他去了寄宿學校,俺們再要孩子,俺就不那麼辛苦了,否則俺要帶範強,還要帶俺生的娃兒,會很辛苦。”
公訴人:“所以你期待著三年後,被害人被送去寄宿學校,而你,也可以生養自己的孩子了,對嗎?”
胡紅娟點點頭:“是的。”
公訴人:“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在被害人上了寄宿學校後,又接連兩次流產呢?”
胡紅娟吼道:“因為範成鋼不讓俺生娃兒了!他說萬一再生出一個兒子,將來要準備兩套北京的房子、兩輛車讓兩個兒子結婚!他沒那麼多錢!他只要一個範強就夠了!他不讓俺生娃兒了!”
公訴人:“這個時候,你和範成鋼的夫妻關係,有什麼轉變?或者你如何看待範成鋼這個人?”
胡紅娟哭道:“範成鋼他說話不算話!他騙俺!他不是人!他一直在利用俺幫他照顧娃兒和老孃!所以他不讓俺生娃兒!他從來沒有真正想和俺組成家庭!他只是為了找一個免費的保姆、小姐!”
公訴人:“你如何看待範強?”
胡紅娟只是哭,並不說話。
審判長敲響法槌:“被告人請回答問題!”
寧稚和王思雨都緊張地看著胡紅娟,生怕胡紅娟說自己恨範強。
胡紅娟抽噎道:“我知道不能有自己的娃兒了,我加倍對範強好,希望他以後能給我養老,把他當成自己的娃兒一樣照顧他……”
寧稚和王思雨都鬆一口氣。
公訴人:“被告人,既然你已經看清楚這段婚姻無法給你帶來孩子和未來,你為什麼不與其離婚?”
胡紅娟哭道:“俺沒有文化,沒有房子,俺和範成鋼離了婚,俺就沒地方去了。”
公訴人:“所以,你願意為了這段婚姻,去犧牲自己做母親的機會,甘願沒有孩子,落得一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胡紅娟哭著搖頭:“俺不願意……俺想有自己的娃兒……”
公訴人看向合議庭:“所以這時候的被害人範強,就成了被告人的眼中釘!被告人曾多次辱罵範強,問他為什麼不去死?怎麼不被人販子拐走?正因為被害人的存在,使她喪失了做母親的機會,所以她對被害人懷恨在心,終於在一次被害人童言無忌地挑釁了她之後,惱羞成怒,殺了被害人洩憤!被害人的死亡,意味著她的眼中釘被除掉了,她可以生自己的孩子了!”
他申請傳喚范家鄰居出庭作證,對方正是當初拒絕讓寧稚和王思雨進屋調查的鄰居。
證人:“有幾次,我聽見胡紅娟在屋裡打罵範強那孩子,說他怎麼不去死?怎麼不讓人拐走?怎麼不掉河裡被淹死……”
公訴人:“你如何看待被告人對被害人的這種打罵?”
證人看一眼胡紅娟,說:“說真的,大家做鄰居這麼多年,胡紅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