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沒人,飲料瓶、紙皮、鐵製品堆成三座小山。
寧稚走到鐵堆前,看到了一些廢鐵廢料、舊鋼筋鋼板,各種廢棄的鐵質小工具。
“姑娘,你們找誰?”一個老頭從鐵皮屋內走了出來。
王思雨迎過去:“大爺,您是這兒的老闆嗎?”
“是啊!你們找誰?”
“這裡除了您,還有其他工人麼?”
“都出去收廢品了,傍晚才回來!”
王思雨指了指鐵皮屋窗戶上的不鏽鋼:“這倆不鏽鋼窗子,是在鎮上那家牛肉麵館隔壁做的麼?”
老頭想了想:“就是那家!你們有什麼事嗎?”
王思雨拿出照片:“這把斧頭是您這兒的麼?”
大爺端詳片刻,激動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丟了好一陣了!你們在哪兒瞧見的?”
王思雨:“大爺您怎麼證明這把斧頭是您的?”
大爺急道:“就是我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幾棵樹:“去年我把這兒盤下來的時候,那塊有十幾棵小樹,把圍牆下面的地兒都給擋上了。當時我就從回收回來的廢鐵裡找了塊斧頭,裝上木頭柄,讓工人砍樹。那些混小子砍完了沒有收起來,隨手扔,年前我們清理場地,我讓他們再把剩下的幾棵樹給砍了,愣是找不著斧頭了!”
寧稚手持錄音筆,再次問道:“您說工人把斧頭隨手扔,扔在了哪裡?”
“就那樹邊、地上隨便放。”
“斧頭都長得差不多,您怎麼能證明這把斧頭就是您的呢?”
“就是我的沒錯!我認得!”
寧稚再次確認這個問題,是因為庭審的時候,檢方一定會強調斧頭都長得差不多,且這裡是廢品回收站,大爺丟失的那把斧頭,可能早已混在廢鐵中出售,不一定就是案涉兇器。
但大爺只一味強調斧頭就是自己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寧稚引導地問:“大爺,您能說出這把斧頭的一些特徵嗎?比方說上頭有沒有刻字或者符號之類的?”
大爺急道:“沒有!反正這把斧頭就是我的!我認得!”
寧稚環顧四周,瞧見大門上方裝有監控,對王思雨說:“如果範成鋼是一月初從這裡帶走的斧頭,現在是三月底,時間未超過三個月,監控有可能拍到他拿走斧頭的畫面,並且還保留著。”
王思雨點點頭:“是的,如果監控拍到了,那就能證明兇器是範成鋼帶回家,並非胡紅娟事先準備。”
她問大爺:“我瞧見您這兒裝了監控,如果有人偷走這把斧頭,應該可以被監控拍下來,您方便讓我們看看監控嗎?”
大爺反問:“如果監控拍到,那你們把斧頭還給我不?”
王思雨笑:“到時候我們買一把更大更好的斧頭賠給您,行不?”
大爺爽快道:“那也行!你們隨我過來!”
倆人跟著大爺走進鐵皮房。
大爺從抽屜裡找出一隻手機遞給她們:“我孫子把監控裝在這手機裡了,你們自個兒瞧瞧去吧!”
王思雨接過,立刻去點監控app。
寧稚提醒道:“安裝時間是1月1號。”
王思雨點開雲端儲存,選擇日期1月1日,開始快進監控。
寧稚也認真看著。
畫面快進到早上十點多,一輛載著鋁合金防盜網的電動車駛入院子。
寧稚激動道:“是範成鋼沒錯!”
她拿出手機,開始翻拍。
範成鋼把電動車停下來,卸下防盜網,開始安裝。
他安裝完,拿出手機拍照,又朝鐵皮房喊了幾聲,見沒人出來,就四處走了走,不時用腳踢地上的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