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紅娟:“承認了。”
寧稚:“然後呢?”
胡紅娟:“俺很生氣,就在中午成鋼回來的時候告訴了他!他把娃兒打了一頓,也把俺打得半死……”
她想去撩袖子給她們看手臂上的傷,但雙手被銬著,難以撩動袖子。
寧稚:“你手臂上的傷,我們看過照片了。”
胡紅娟紅著眼睛哭道:“娃兒看手機,打俺!娃兒偷錢也打俺!娃兒又不是俺生的,為什麼都打俺?!”
王思雨:“範成鋼的第一段婚姻,有過家暴史嗎?”
胡紅娟:“有的!他第一個老婆,就是被他打跑的!連娃兒都不要,就跑了!”
寧稚:“範成鋼把你和範強都打了一頓後,發生了什麼事兒?”
胡紅娟氣道:“俺越想越恨!等成鋼上班後,把娃兒抓到後院打了一頓。娃兒威脅要告訴成鋼,讓成鋼打俺,還說等自己長大了,要打死俺!”
寧稚:“所以你就打死了範強?”
胡紅娟哭道:“俺當時也是上火了,又害怕,娃兒說要告訴成鋼,成鋼肯定會打死俺的……俺想到要被菸頭燙,俺就害怕,整個頭就像要炸開了……他還說等他長大了,要打死俺!俺當時很害怕,怕被打死,怕菸頭燙……”
寧稚:“你用斧頭砍死範強之前,範強動手了嗎?”
胡紅娟搖頭:“沒有,他沒有動手。”
寧稚:“只是用言語威脅你了?”
“嗯。”
寧稚點點頭:“瞭解。砍死了範強之後呢?”
胡紅娟:“娃兒她奶奶聽到聲響,進了後院,看到了,就出去叫人了,親戚們報的警。”
寧稚:“警察到來之前,你有試圖逃跑或者反抗嗎?”
胡紅娟搖頭:“沒有,因為俺知道俺跑了也沒用,就沒跑。”
王思雨:“胡紅娟,說說範成鋼婚內對你的家暴。”
胡紅娟開始訴說範成鋼長期的婚內家暴,一件件、一樁樁,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和範成鋼都是二婚,範成鋼結婚後開始酗酒、賭博,倆人矛盾日漸加深,後來範成鋼就開始動手打她。
用菸頭燙她、用各種東西抽打她,最嚴重的一次,用菜刀砍她,她的腦袋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刀疤。
除此之外,她的肋骨被範成鋼打折過兩次,手臂打折過一次,身上被菸頭燙傷的數量幾十處。
王思雨:“範成鋼對你的這些家暴,你報過警嗎?”
胡紅娟:“報過一次,警察就批評教育了他,他回來把俺打得更兇了,俺覺得報警也沒得用,就沒再報警過了。”
王思雨:“被家暴的傷,曾經上醫院治療過嗎?”
胡紅娟想了想,說:“在俺家村口那個診所治過。”
王思雨:“說說你和範強的關係。”
胡紅娟:“俺嫁給成鋼的時候,範強已經快六歲了,懂事了,他從沒叫過俺一聲媽。這娃兒性格也倔得很,每次都要搶俺的手機玩,俺不讓他玩,他就鬧,成鋼就怪俺,認為俺沒有教育好他,都是俺的錯……經常因為範強的事打俺……”
王思雨:“你有沒有打過範強?”
胡紅娟點點頭:“有……有時候俺因為他被成鋼打了,俺氣不過,就打他……”
王思雨:“OK,我們都知道了。你這個案子,檢方建議死刑,我們會盡力為你推翻死刑。”
胡紅娟抬起臉,紅著眼睛問:“死刑是槍斃昂?”
寧稚:“現在都是注射死刑。”
胡紅娟開始哭:“雖然殺人償命,但俺是被逼的呀……”
王思雨問寧稚:“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寧稚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