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見她一身打扮樸素,不像經濟好的人,說:“偵查階段,第一次會見收您三千塊錢就好,後續如果還需要會見,則根據時長、工作量的不同,兩千到一萬不等來收費。如果檢察院確定要起訴,我還會根據案情的複雜程度給您報價,但您放心,我們一定按優惠的給您算。”
萬女士剛經歷了幾十萬的報價,眼下聽寧稚說第一次會見只要三千塊,是她能力範圍內,咬了咬牙:“行!那三千塊錢我現在就給您!”
她從磨得發白的舊皮包裡拿出一疊現金,小心翼翼地數出三十張,放到桌上。
寧稚在委託協議上籤下名字,遞給她簽好字,然後拿出去蓋章。
王思雨問:“是什麼案子?”
“孩子涉嫌販毒,刑拘了半個月,委託會見,我先按首次三千塊錢收。”
王思雨不解,小聲說:“販毒案,才收三千塊啊?”
寧稚在委託協議上蓋好章,看一眼坐在會議室裡的萬女士,小聲說:“估計去過不少律所諮詢了,都因為價格問題沒談成,我報高了也不行。”
王思雨點點頭:“也是,三千塊也好,反正咱們現在也沒什麼能來錢的案子。”
“我先過去,晚點說。”
寧稚拿著蓋好章的協議進會議室,一份給萬女士:“我四點左右去會見您女兒,一有訊息,我就通知您。”
萬女士趕緊將放在桌上的三千塊給她:“謝謝!謝謝!辛苦了!”
送她離開律所,寧稚和王思雨開車去海淀提殺子案的案卷材料。
她們見到了秘書長。
秘書長笑道:“他們都告訴我,君天所出了一名刑事律師,是個小姑娘,歲數不大,能力很強,三起死刑指控案,一起打成無罪,一起判三緩三,一起有期徒刑九年!”
寧稚不好意思,臉有些紅,說:“秦文珍案是我們主任和我一起做,而前面兩起案子,當時也有程儒言律師帶著我一起做,並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秘書長笑道:“這些個主任、大律師怎麼辦法援案件的,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拍拍寧稚的手臂:“我幹司法工作這麼多年,看到你們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強,我很欣慰!”
王思雨:“秘書長,寧律師現在是乾元所的合夥人律師,不是君天的,她已經從君天離開一年多了。”
她故意加重“乾元所”三個字。
秘書長詫異幾秒,又朗聲笑開:“出來單幹好啊!所有大所都是從小所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有前途!好好幹!”
獲得鼓勵,寧稚和王思雨的工作情緒高漲不少。
回去的路上,王思雨說:“法援中心的人也挺搞笑的,知道指派你做死刑案,卻不知道你是乾元所的律師,還記著你是君天的人呢。他們是不是都以為,只有君天這種大所,才能有優秀的律師啊?”
寧稚嘆氣:“也不怪他們,咱們所確實沒名氣,還需要時間。”
王思雨也嘆氣,回頭看向後排座椅上那袋子案卷材料:“希望這個案子能給咱們所帶來好運,案子多多,創收多多!”
她們沒有回律所,去了朝陽區看守所會見萬女士的女兒郭淼。
郭淼二十一歲,長相秀氣單純,看上去遠比實際年齡小,此時一臉驚恐地看著寧稚和王思雨。
寧稚開啟錄音筆,放到桌上:“郭淼,我們受你母親萬女士的委託,前來了解案情,以及你的訴求。我是寧稚,這位是王思雨律師。”
郭淼:“律師,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我會坐牢嗎?”
寧稚:“你先別怕,先把案發經過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想辦法,儘量辦取保候審。”
郭淼:“我在母嬰店上班,那天是情人節,店裡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