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睡前,寧稚收到劉倩發來的訴狀。

見她要睡了,還捧著手機看什麼,洗漱好的蕭讓上床捱過去:“在看什麼?”

寧稚把手機遞給他:“小劉寫的訴狀。我讓她明早九點之前發我,這麼快就發過來了。你看看寫得怎麼樣?”

蕭讓接過手機,一目十行地過著,很快把手機遞給寧稚:“在我這裡肯定是不及格的。看你的標準。”

寧稚笑:“我覺得還是不錯的。這是她第一次寫訴狀,幾個小時就能寫成這樣,挺好的了。我第一次寫訴狀,寫了整整一天呢。”

蕭讓在她身邊躺下來,頭卻不是挨著枕頭,而是靠向她的腹部:“我來聽聽寶寶有沒有想我。”

寧稚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還沒開始胎動呢。”

她一手舉著手機看,一手捻著他的耳垂玩兒,玩了會兒,低頭看去:“誒,我發現你耳垂還挺厚挺大的。”

蕭讓還輕輕趴在她肚子上:“耳垂大有什麼說法麼?”

“子君的耳垂也是又厚又大,思雨說這樣代表身體好,性格好,人也寬厚,就像如來佛主那樣。”

蕭讓嘲諷地笑了下:“他性格是挺寬厚的,一個主任,被你倆合夥人牽著鼻子走,一點主任的樣子都沒有。”

自從乾元所成立,他經常對曾子君陰陽怪氣,寧稚早習慣了,沒理他,兀自說道:“寬厚和你倒是一點不沾邊,這耳垂長在你身上,白長了。”

蕭讓登時就坐起身,抽走她手中的手機丟到床頭櫃上,將她摟進懷裡。

他把臉埋進她頸窩,而後用手撥開她垂在耳間的黑髮,唇抵了上去,溫溫柔柔地吻著她的耳垂。

溼潤的熱氣頓時竄進寧稚耳蝸,直衝腦仁。

“我也會看相,”蕭讓垂眸望著她的耳朵,低低笑道,“你這耳朵,倒是反骨得厲害。”

“反骨是什麼意思呢?”

“任性、不聽話。”

寧稚笑:“我有嗎?”

“成天氣我,動不動提離婚,你說你有沒有?”

“誰讓你愛管我……”

“我是你愛人,我不管你,我管誰?”

……

翌日,寧稚九點準時到辦公室。

一進大門,見劉倩沒在工位,以為她還沒到,不想走進辦公室,就見劉倩在幫自己擦桌子。

寧稚脫下風衣掛到衣架上,手袋放到沙發上,笑道:“我的桌子太亂了,不用幫我打掃。”

劉倩聞聲抬起頭,笑道:“寧律早上好。我馬上就擦完了。”

寧稚笑著看她:“謝謝。”

她走到落地窗前,遠眺片刻窗外,說:“小劉,你一會兒把你昨晚發給我的訴狀列印出來,有幾個問題我和你說一下。”

“好嘞!”劉倩收起抹布,“寧律,您要喝什麼?我去幫您倒。”

寧稚笑:“不用不用,我自己來,你忙你的就好。”

“好嘞!那我出去列印訴狀。”

寧稚從包裡拿出電腦放到桌上,開機,進入工作狀態。

劉倩拿著列印好的訴狀,敲門進來,恭敬地將訴狀遞給寧稚。

寧稚接過,說:“你站我身邊來。”

劉倩乖巧地站過去,微微俯身看著訴狀。

寧稚從筆筒裡拿出熒光筆,在訴狀上幾個地方做了標記。

“原告和被告離婚的時候,未主張損害賠償。法律要求這類主張的時效性是離婚登記後1年內提出。你必須在訴狀裡寫清楚原告和被告二人的離婚登記的日期,這樣法官才知道這個主張還在時效內。”

劉倩點點頭,小聲說:“我明白了寧律師,但我有個問題。”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