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知道蕭讓在後沙洲案的事,問習毅:“誰在蕭律辦公室?”

“沒人,他在跟張律打電話。”

寧稚瞬間明白過來,讓習毅忙自己的去,然後快步走進蕭讓辦公室。

蕭讓一身深色,站在大班桌後。

黑色西褲配藏藍色襯衫,鎢銀色領帶打出的溫莎結被拉鬆了,襯衫最上頭一顆紐扣解開,單手拿著手機,一臉鐵青色。

寧稚反手把門關上,走到大班桌前。

他才息了怒氣,嚴肅地對電話那頭說:“先掛了,晚點再說。”

掛了電話,手機丟到桌上,靜靜看著寧稚:“怎麼過來了?”

“張旭現在在沙洲?”

“是。他是陳忠的律師。陳忠就是姚靜的舅舅。”

“沙洲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本來和陳忠說好了,不要再出來拉白布條,讓律師處理,但他明顯控制不了那些學生,現在出來拉白布條的都是學生,他們還打算週末出來遊行。”

蕭讓抬手抓了抓頭髮,嘆了嘆氣,攬著寧稚到沙發坐下。

情勢失控,他也很煩。

“上面不會讓學生有機會出來遊行的,這案子最遲週末之前會解決。咱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一層,寧稚也想到了。

蕭讓說的“做好心理準備”,就是她和王思雨可能會被警方帶走,配合調查。

之後是拘留還是放出來,都不好說。

寧稚沒進去過,有些害怕,放在雙膝上的手,有些微抖。

蕭讓緊緊握住她的手:“爺爺曾經的部下在南武省工作,我已經去拜訪過了。沒事,不怕。”

寧稚緊張:“這事兒爺爺也知道了嗎?”

“不知道具體的,只是幫我牽了線。”

“上次你的事兒,已經讓爺爺特別傷神了,這回就別再麻煩爺爺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當初我不聽你的勸阻,執意做這個案子,就讓我承擔結果。”

蕭讓將她攬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有他的支援,寧稚篤定了許多。

“這回去美國,有沒有什麼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兒……有啊。晗晗的女兒很健康,然後卓宇行的父母也去看孩子了,讓他們擇日舉行婚禮。”

蕭讓笑:“宇行也算曲線救國了。當初卓家沒同意他和張晗的事兒,他愣是擺平了父母。”

寧稚突然想起一事兒,抬頭看向他:“卓宇行的父母如果這回去醫院看了孩子和晗晗,那他們是不是就知道了卓宇行當年為救晗晗,捱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