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輕咳一聲,沒說什麼。

寧稚從沙洲回來幾天了,始終對他冷冷淡淡。

他知道她內心還在氣他給趙學峰打電話的事兒,他試過向她解釋,但似乎沒什麼效果。

“怎麼一臉愁眉苦臉的?婚姻生活不舒心吶?”

蕭讓回神,看向江睿:“你今天是特地挖苦我來了是吧?”

江睿笑:“早勸你別結別結,你不聽,非結,結就算了,還找了個歲數差那麼多的,能不受氣就怪了。男人在婚姻裡過得好不好,全寫在臉上了,自己照照鏡子去。”

“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我瘋了?嫉妒你整了個管家婆回家?”

“寧稚不管我,所以不是管家婆。”

“不管你?那更嚇人了。你老婆不管你,要出大事兒的。”

蕭讓正要回懟,手機響了。

是技術部的同事打來的。

他接起來:“嗯,我是蕭讓。”

“蕭律,沙洲那個案子,死者的舅舅、校友和同學,在沙洲地方法院門口拉白布條,已經有人拍成短影片發到網上了,學校的論壇也有不少關於這個案子的討論。”

蕭讓立刻起身,往工位走去:“把短影片和帖子發給我!馬上!”

手機開了擴音放在桌上,他開啟對方發來的短影片。

“殺人犯無罪釋放!司法淪為幫兇!”

“殺人案錯判成意外,到底是偵查的問題還是法院的問題!”

“殺人償命!法院判成殺人無罪釋放!司法的悲哀!”

年輕男孩女孩的聲音,從筆記本音箱中傳出來。

江睿也聽到了,起身走到蕭讓身邊一起看。

“這不是沙洲區法院麼?家屬拉白布條,判錯案子了?”

蕭讓視線盯著短影片,沉聲說:“一對南武大學的情侶入住酒店,隔天女孩死在浴室,死因是額骨撞擊到浴缸,腦出血死亡。這個案子是在沙洲地方法院審理的,嫌疑人無罪釋放。我媳婦是這個案子的律師。”

江睿問:“小姑娘死的時候,嫌疑人在案發現場?”

“在。”

江睿錯愕:“這種案子在地方法院審理?無罪釋放?”

“是。”

江睿篤定道:“先不說小姑娘的死和嫌疑人有沒有關係,就說這案子被送到地方法院審理,就他媽有問題!”

他指著短影片上拉白布條的男男女女:“這些人是死者的家屬?”

蕭讓神色凝重:“南武大學的學生。”

江睿搖搖頭:“如果是家屬鬧,也許還能私下解決,但現在是學生起來鬧。大學生是最軸、最熱血的一個群體,他們還有把事情鬧到外網的實力。這個案子一定會啟動調查。你媳婦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