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抱著電腦進門來,對小駱兇道:“你很閒嗎?有功夫在這裡說閒話?”
小駱嚇得腦袋一縮,連忙關門離開。
程儒言在寧稚對面坐下,開啟電腦,手在觸控板上移動幾下:“錄音我發你了。”
寧稚開啟郵箱,確認收到錄音,趕緊戴上耳麥。
蕭讓用消沉的聲音敘述案發當日的經過。
“十點左右,我從霄雲壹號出來,由代駕開車,送我回家……她撓我的脖子、脫我的衣服,被我制止,我和她發生了肢體衝突……”
寧稚隨著蕭讓的陳訴,案發當晚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從她面前閃過。
聽到程儒言說,邁巴赫後排有蕭讓和邱月月的毛髮,寧稚的心臟,還是被扯了一道,有點疼。
即便她願意相信蕭讓,也認為蕭讓不會做這種事,可真正聽到現在警方已經掌握到的證據,還是有些動搖了。
就因為她也是律師,她才明白這個案子的證據已經形成閉環。
她痛苦地在底稿上敲下幾組陌生而又刺痛她的片語——
1、監控拍到蕭讓和邱月月在車上共處二十四分鐘;
2、邱月月下車時,衣著凌亂;
3、邱月月下體撕裂、身上多處軟組織受傷、甲縫有蕭讓的DNA;
4、案發第一現場邁巴赫後座有雙方毛髮。
5、邱月月提交的安全套裡具有唯一一位男性的DNA……
眼淚模糊了寧稚的雙眼,但她還是強撐著精神把關鍵要素提煉、整理到自己的底稿上。
整理完所有,也聽完錄音,她把耳機摘了下來。
程儒言看著她,問:“聽完全部的會見錄音,你還相信蕭讓是無辜的麼?”
“我是蕭讓的律師,不管案發經過如何,我還是相信他,也願意為他的清白奔走。”
程儒言朝她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偉大!”
寧稚知道他在陰陽怪氣,不想理他,轉而說:“說回案子。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邱月月事先和代駕司機串通好,讓代駕司機把車停在某處,然後她尾隨而至,在蕭讓睡著的情況下上了車?”
程儒言知道她什麼意思,順著她的思路說下去。
“當然!咱們就當成邱月月案發當晚就是這麼上的車。她身上的傷,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弄的。但安全套裡的精子呢?總不能是她找蕭讓借的吧?”
“問題就在這裡,”寧稚壓抑情緒道,“蕭讓說自己沒和她發生過任何關係。”
程儒言笑:“沒發生過關係,那精子是怎麼出來的?張旭倒是提供了一個有趣的思路。”
見寧稚表情痛苦,他有些不忍,說:“算了。張旭的推斷,已經被蕭讓否了。”
寧稚不想放過任何線索,追問:“張旭的推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