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別過臉去,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

站在不遠處的楊禮文和林淑婉瞧見了,走了過來,寧稚怕他們擔心,拎出自己的行李,挽著林淑婉和楊禮文往回走。

楊禮文的車開出莊園時,蕭讓和林恆還對峙著。

林淑婉也看見了,嘆氣道:“林恆家裡有事兒,還特地趕過來接你,你就這麼跟著我們回去了,多不好啊。”

寧稚也知道,但如果她當著蕭讓的面,上了林恆的車,蕭讓不定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回到家,林恆來了電話,說自己也回來了,約她在家附近一家東北菜館吃飯,寧稚掛了電話趕過去。

菜館裡熱火朝天,她在窗邊卡座找到林恆。

林恆對她笑了下,那笑怎麼看都有些蒼白。

寧稚擔心地看著他,問:“我走後,你們沒打起來吧?”

“沒有。”林恆看著她,“蕭律師真的只是你的鄰居嗎?”

寧稚嚥了咽嗓子:“其實他是我的前任。”

林恆自嘲地笑笑:“我以為他在追求你。”

寧稚沒吭聲。

林恆又問:“那你們現在?”

“現在沒有關係。”

林恆點點頭:“那就好。”

寧稚知道他在想什麼,勸道:“林恆,我是單親,家境普通,工作一般,咱倆不合適,不管有沒有蕭讓,我都沒辦法跟你在一塊。咱們就當朋友,好嗎?”

林恆急道:“家境、工作什麼的都不是問題,只要咱倆互相喜歡就行。”

寧稚嚥了咽嗓子:“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這句話是致命的一擊,林恆聽完,沉默了。

寧稚掃碼點餐。

沉默吃完晚餐,林恆送她回家。

走在深秋的北京街頭,寧稚冷得拉高風衣拉鍊,雙手抄進兜裡取暖。

林恆問:“這次的案子,還有幾場庭審呢?”

寧稚說:“下週三最後一場。”

“新案子是關於什麼的呢?”

寧稚想了想,說:“有可能是法援案,有可能是程律師的案子。他目前還在美國,有些點名要找他的案子,他會讓我先幫著辦一辦。”

林恆點點頭:“挺好的,說明他認可你的能力。”

寧稚看得出他很努力在找話題了。

因為她不主動說話,只能他來找話題,然後開始一問一答。

他以前也會跟她聊學校的事,但見她興致缺缺,後來就講得少了。

對她來說,不喜歡的人,連主動找話題都懶得。

寧稚想起當蕭讓助理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他面前嘰嘰喳喳,案子、工作、生活,什麼都講,蕭讓經常很煩她,要她閉嘴、出去。

現在想來,其實她在蕭讓喜歡上她之前,就先喜歡他了吧。

……

劉強殺人案最後一場庭審,法官當庭宣判,判處劉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劉強當場提出上訴。

周婷獲得了一定的民事賠償,雖然金額不多,但也能為孃家四口人好好辦一場葬禮了。

劉強沒有可執行財產,賠償金其實不多,但經自媒體的發酵、故意曲解,網上罵聲一片。

罵周婷蛇蠍女轉世,不僅騙婚,還害死劉強一家三口,如今還獲得賠償金。

罵周婷的哥嫂當初扣下一半彩禮,死有餘辜。

罵寧稚不良律師助紂為虐,幫殺夫女逃避法律的制裁,幫騙婚女索賠。

各種難聽的話都有,也有人質疑司法的公平,堅稱三年前的強姦罪是冤假錯案,要求重查三年前的案子。

有人呼籲立法取消彩禮,收取高彩禮入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