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可又這麼盡心盡力是什麼意思呢?這事兒他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

蕭讓想了想,說:“他十年前救過張晗一回,可命運的齒輪,卻又回到原點,這一次,他沒能救她,對他來說,對命運是有情緒的吧?他透過照顧張晗來彌補,來對抗命運的玩笑。”

寧稚落下眸子,小聲喃喃道:“什麼情緒都有,就是沒有對晗晗的喜歡了……”

蕭讓捏了捏她的肩膀,低聲:“好了,不糾結這些,這不是咱們能插手的事兒。”

“對了,我找了日式搬家,過兩天把我晗晗的東西搬到你樓下那單元,你密碼鎖先不換,等他們都搬完了再換。”

“好。”蕭讓低頭,唇靠近寧稚耳邊,“你之後就和張晗一起住了麼?”

“那肯定的啊。”

“但也不能總和她住一塊不是?之後咱們結婚了,有孩子了,咱們有咱們的家庭,她怎麼辦?”

寧稚搖頭:“我不知道……”

她到現在都還不敢讓張晗的父母知道她出事了。

他們當年已經在郝家的報復和騷擾中丟了半條命,如今再知道張晗還是被傷害了,倆老人會活不下去的。

這是寧稚和張晗的領導溝透過後的決定,至少要等張晗能正常開口、正常生活了,才能讓老人知道這些事。

門開,卓宇行進門來,寧稚回神,趕緊從蕭讓懷裡掙脫出來,坐直了身體。

卓宇行睨他們一眼,沒說什麼,開啟病房門一條縫,看到張晗已經睡熟,這才又關上門。

寧稚催他送蕭讓回家休息,交代他晚上不用再過來,他沒吭聲,提著蕭讓的電腦包就走。

寧稚關好門,開啟電腦準備處理工作郵件,手放到鍵盤上,突然想起羅薇薇說,李文康的家人已經為他找了律師。

她很好奇,到底哪個沒節操的律師敢接這個案子?

晚些時候,醫院送餐過來,寧稚喂張晗吃下飯,自己簡單吃了點粥,洗過澡,鎖門準備睡覺。

她在病床邊的陪護床躺下,側著臉看著張晗,見她雙眼空洞地看著窗外,想起大一剛入學,她第一次在宿舍見到她,她也是這樣的狀態。

她花了三四年才走出來,可現在又回去了,甚至比那次更嚴重。

寧稚心痛得想流淚。

她強忍著,沒敢在張晗面前哭。

“叩叩,”有人敲門。

她披上外套出去開了門,是卓宇行。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蓬鬆地落在額邊,這是洗了個澡又來了。

寧稚低聲:“不是讓你回去就別來了麼?”

他轉身關上門:“我不放心。”

寧稚嘆氣:“那今晚還是辛苦你睡外面的沙發了。”

卓宇行沒說什麼,在沙發坐了下來。

寧稚進病房,把房門反鎖上,熄了燈,重新躺回去。

她忙了一天,很想趕緊入睡,可擔心張晗明天錄口供的事,愁得半夜才睡著。

睡之前,看一眼門下的縫,外頭的燈還亮著,卓宇行也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