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說:“是的,一審結束了,現在上訴中。”

程儒言在鍵盤上敲擊的十指停了下來,蹙眉看向寧稚:“上訴?這個案子即便是二審,女方也是輸!上訴就是在浪費人力物力!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寧稚解釋道:“我為女方上訴,是因為我認為這個案子值得一試。第一,這是紫絲帶媽媽爭取撫養權的案子,如果這個案子打贏了,有更多的紫絲帶媽媽可以看到曙光,她們若想打撫養權官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君天所。第二,這個案子,我想走《人格權侵害禁令》,我查過了,這個策略打撫養權官司,沒有先例,如果我們走通了,我們就開創了案例,對提高君天所的名氣有好處。”

程儒言考慮幾秒,蓋下膝上型電腦,後背往大班椅靠去,細細思考著。

“《人格權侵害禁令》……你這個思路有點意思啊。”

寧稚受到鼓舞,問:“您覺得可行嗎?”

程儒言點點頭:“值得一試。”

寧稚笑:“那我就從這個方向去準備啦?”

“嗯,去吧!”

有了程儒言的肯定和支援,寧稚像打了雞血,一天時間就把上訴書和新策略做好,發到程儒言郵箱。

做完這一切,她才準備下班。

窗外天已經全黑了,微信響了第三次。

她點開一看,才發現蕭讓已經在樓下等了她一個多小時了,趕緊收拾電腦和包包下樓去。

一上車,蕭讓就問:“為了那個紫絲帶媽媽加的加班?”

“嗯,重新做訴訟策略。”寧稚扣安全帶,“對了,程律好像談戀愛了。今天頂著一枚大草莓上班呢。”

蕭讓笑了下:“他都貴庚了,談戀愛不是挺正常?”

寧稚大笑:“你是不是知道他物件是誰?”

“聽說是他的同學,代偉的女兒。”

代偉就是之前拿女兒不婚不育為藉口,逼原配離婚,並用記假賬、偷漏稅等違法手段隱匿婚內共同財產的渣男。

當時寧稚和程儒言代理女方,蕭讓代理男方。

寧稚意外:“代雯啊?”

“是吧。”蕭讓並不清楚代偉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難怪之前代雯會找他代理自己媽媽的離婚案。”如今寧稚細想,才明白代雯當初把案子放給程儒言全權處理的信任感,原來是來自喜歡,“可不對啊,代雯是不婚主義者。”

蕭讓嘲諷地笑了下:“誰知道是真的不婚不育還是假的。”

寧稚搖了搖頭:“不懂。”

一個月後,米馨與前夫的撫養權糾紛案二審,在鄭州中級人民法院開庭。

紫絲帶媽媽群裡來自全國各地的姐妹,都來到鄭州支援她。

她們羨慕米馨有孩子的下落,米馨的案子,彷彿是她們的案子,米馨勝利了,也意味著她們的勝利。

有從事媒體工作的紫絲帶媽媽同步直播案子的發展。

經過兩場法庭調查環節,來到法庭辯論。

寧稚作為原告律師,發言道:

“我方認為,原告和被告雙方平等享有對未成年子女撫養、教育和保護的權利,共同承擔對未成年子女撫養、教育和保護的義務。此為雙方因婚姻家庭關係產生的身份權利,對此權利的保護,可以根據其性質參照適用人格權保護的有關規定。

本案中,原告與被告作為孩子的父母,對孩子享有平等的監護權。被告將孩子帶回老家時,孩子不足兩歲,對母親具有更為強烈的情感依賴。根據原告提交的微信聊天記錄等證據顯示,被告未經雙方協商將孩子帶回老家,並拒絕告知原告關於孩子的行蹤,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裡,人為割裂了原告與孩子間的親子關係,既妨礙原告直接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