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出國修復啊!我就想在北京修復,能修成啥樣就啥樣了,我年紀大了,只要能補上就行,並沒有說一定要修得多漂亮……我只希望能儘快做手術,儘快恢復正常生活……”
她說到最後,低聲啜泣起來。
寧稚知道她焦慮、害怕,聽見她哭,也跟著揪心起來。
她壓低聲音:“秦律師現在在旁邊嗎?”
“不在,她去見主治了,一會兒過來。”
“如果您不想去國外做修復,也不想走兩次訴訟,您完全可以拒絕掉,甚至拒絕和秦律師籤代理協議,如此一來,咱們就還能按照之前說好的方案走。”
喻靜停止哭泣:“好好,我這就跟她說去!”
寧稚掛上電話,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
下班前,程儒言回辦公室,跟她說:“喻靜的案子還是由你來做。”
寧稚就知道是喻靜那邊抗議有效果。
她佯裝不知情,問:“這案子不是移交給秦殊了嗎?”
“當事人要求還是由你來做這個案子。”
“如果要我做這個案子,我只能按照第一次的訴訟策略走。”
程儒言沉了臉:“你看著辦!但我希望你下次做案子,也考慮考慮律所,還有你自己的業績。”
“下個案子我會先跟您確定好方向。那我去找秦殊拿案卷材料了,明早我會直接去法院出庭。”
“去吧。”
寧稚要回喻靜案的案卷材料,繼續加班做小艾同學的案子。
昨晚梳理出來一個證明對方惡意搶注的證據點,但還不夠,寧稚希望為這個案子,至少找出三個或以上,能證明對方惡意搶注的證據點。
她從各個角度去捋思路,倒也捋出幾點,但自己看著都不是特別有信心。
想來想去,還是得請教蕭讓。
她拉上明天要出庭的箱子,裡頭裝有她的律師袍,和喻靜案的案卷材料。
小艾同學的資料放在電腦裡。
她拉著箱子出了大樓,攔下一輛車去金誠所。
今天是週一,蕭讓沒那麼早下班,她直接去他辦公室找他,好過還要一起吃飯。
人剛進一樓大門,遠遠就見蕭讓和趙鑫悅站在電梯間說著什麼。
趙鑫悅低頭抹淚,幾番去拉扯蕭讓的手臂,被蕭讓甩開。
蕭讓黑著臉走出電梯間,她追了上來,倆人都看見了站在大門內的寧稚。
寧稚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拉著箱子站在那裡。
蕭讓朝她迎過來,攬著她轉身往外頭走:“先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