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心思地幫她。

現在她不行了,她有太多事情要做,她精力有限,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了。

不是她不願意幫她,而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寧稚默默起身:“你們先聊,我洗個手去做飯。”

冰箱裡沒什麼菜,寧稚拿著手機打算下去買菜,一開門,碰見張晗從電梯出來,手上提著樓下生鮮超市的袋子。

寧稚才想起今天是張晗做飯,接過她手上的袋子。

張晗笑:“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薇薇回來了嗎?”

寧稚壓低聲音:“回來了,正哭呢。”

張晗秒懂,比劃了個“噓”的手勢。

倆人前後進屋、一起做了晚餐。

吃完晚飯,羅薇薇帶方蘭回自己房間,寧稚趕緊寫起訴書。

張晗洗完澡,進屋找她,在書桌邊上的貴妃椅坐了下來:“方蘭這事兒,薇薇幫她忙活一倆月了。七月份的時候就來過一回,那時候孩子剛查出急性白血病,沒錢治。”

寧稚蹙眉看著筆電螢幕上的內容,在模板裡刪刪改改:“後來呢?”

“前陣子我聽說他們紫絲帶媽媽群自願發起募捐,群裡有幾位經濟條件不錯的媽媽,捐了挺多的,據說第一期的治療費幾十萬已經籌到了。”

寧稚點點頭:“挺好的。真的是girls help girls啊。”

“可不是嗎?諷刺的是,在那些婚姻關係裡,男的在製造人倫悲劇,女性在報團取暖。”

寧稚看著電腦螢幕,十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

張晗隨手從她桌上拿了一本全英書籍,縮起雙腿,半靠在貴妃椅上看著。

倆人誰也沒說話,就那麼默默陪伴彼此。

寧稚忙完了,敲下最後一個字元:“搞定!”

她坐著等印表機吐紙,邊對張晗說:“今晚薇薇說到俊俊也哭了,但是我竟然沒什麼感覺……三年前,她被搶走孩子,我可是和她一起哭呢。感覺過了三年,我也變冷血了。”

張晗放下書,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不是冷血,是理性,因為你知道與其情緒上無用狂怒,都不如保留精力冷靜地解決問題。這對你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真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寧稚想起曾經當蕭讓助理的日子,無奈地笑了下:“以前就是感情太豐沛,同理心太重,所以才事事不順,有一次還害得蕭讓被起訴。我那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做不了律師了。”

“當然不會!你真的是很優秀的律師!”張晗從後腰找出手機,點開一個影片,手機放到寧稚面前,“有人挖出你四年前在婦佳醫院一案的影片,和鄒衛勤、許小屏的案子的採訪,剪到一起了。”

寧稚一驚:“什麼?把我的案子剪輯到一起?”

她顧不上印表機往外吐的《起訴書》,接過手機:“說我什麼了?”

“說你是底層人民的光!說你是天降紫微星,專門下凡幫女性的!”

寧稚哈哈大笑。

影片一開始,她穿著風衣,站在婦佳醫院偌大的會議室裡,義正言辭地質問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

“你方口口聲聲說——王女士分娩的一切流程符合醫療規定。那我想請問——為何他院在產婦開到7指,就能將產婦送進產房待產,即便產婦有難產的情況出現,也能及時處理,最大限度保證產婦和孩子的安全!而你方,卻在王女士開全十指後四小時,還遲遲不讓她進入產房?”

“……其實你方一早就清楚婦佳醫院失責的地方在哪裡,你們提出一個月的時間調查,不過是想拖延王女士一家的時間……把人給拖死!”

醫院的人和律師摔門離去,王女士抱著懷裡的孩子,撲通一聲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