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突破了,但……”
她累得不想多言,說:“您先聽聽錄音,就知道了。”
錄音外放中。
程儒言坐在寬大的大班椅上,雙手把玩著手辦,聽著錄音裡許小屏絕望的陳述,臉上沒什麼表情。
與寧稚的內心巨震相比,他冷靜得可怕。
錄音結束,他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繁華的CBD。
“案發當晚,馬遠車把許小屏打了一頓後,逼迫許小屏過夫妻生活,由於他患有性病,許小屏拒絕。馬遠車威脅許小屏,如果不答應發生關係,他就要侵犯親生女兒馬慧慧,許小屏不得不暫時妥協,在馬遠車睡著後,動手殺了馬遠車。”
寧稚點頭:“是的。許小屏認為馬慧慧越來越大,馬遠車總有一天會侵犯馬慧慧,她為了保護馬慧慧,所以親手殺了馬遠車。”
程儒言說:“這個動機是成立的。但有個問題——馬遠車侵犯馬慧慧的意圖,只存在於許小屏的供述中,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
寧稚嘆氣:“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根據許小屏的供述,馬遠車對馬慧慧的企圖,只有她知道,甚至連馬慧慧本人都不曾發覺。這種情況下,咱們根本找不到證據來支撐許小屏的殺人動機。”
程儒言沉迷地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不知在想什麼。
寧稚開啟底稿,卻不知從何下手,看著上頭的內容發怔。
“去走訪跟馬遠車走得近的人,例如酒肉朋友、一起幹活的人。”程儒言轉身回大班桌,交代道,“但你不必主動道出馬遠車對馬慧慧的企圖。先想辦法試探這些人。”
寧稚秒懂:“好的程律。”
“買點菸,回頭開發票報銷。”
“好。”
寧稚下午又去會見許小屏,從許小屏處獲悉,馬遠車平時有一幫一起收廢品的酒肉朋友,也曾跟這些人一起嫖娼。
寧稚立刻趕去房山一處廢品回收站,見到了馬遠車的朋友。
她拿出中華煙,一人發了一包,這些人立刻殷勤起來,蹲坐在回收站的院子裡,有問必答。
寧稚開啟錄音筆,詢問道:“馬遠車平時有嫖娼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