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佳宇就那樣,沒什麼私交,但也沒紅過臉。”

寧稚問:“你認為你們算朋友嗎?”

鄒衛勤沒有絲毫考慮:“不算!我們本科雖然是同學,但畢業後從沒聯絡過,我也沒有他的微信,連遊戲都不曾一起打過,這算哪門子朋友?”

“好的,瞭解。”

見寧稚關閉錄音筆,合上記事本,打算要走,鄒衛勤急道:“律師,二審……我無罪的機會大嗎?”

寧稚把東西收進包裡,沒什麼情緒地說:“現在還說不好,一切都要等待調查,但我和程律一定會盡全力為你脫罪。”

簡單三句話,冷靜而圓滑。

鄒衛勤點點頭:“好,辛苦你們了。”

寧稚從看守所出來,已是傍晚。

她沒趕上最快的高鐵,回到北京的家,已過凌晨。

網約車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她步行穿過小區花園,走進樓棟中庭,等待電梯。

手放到肩頸上揉了揉,疲憊地望著電梯從B1升到一樓。

“叮”電梯到了一樓,門從兩側收去。

看到站在裡頭的蕭讓,寧稚怔了幾秒,才放下揉捏肩頸的手,走進電梯。

蕭讓單手挎著西服外套,白襯衫捲到了手肘,襯衫最上面一顆紐扣解開。

寧稚對他笑了下,陌生、客氣。

他看著寧稚身上的旅行袋,問:“出差去了?”

“嗯,去了廣東和香州。”

“香州大學那個案子?”

“是的。”

“有沒有什麼收穫?”

“有一點,但都不是很穩的證據,後續還得跟當地檢察院申請調查。”

“聽說死者家庭貧困,父母很辛苦才培養出這麼一個研究生,但卻因為一段校園戀情而命喪情敵手中。一個家庭就這麼被毀了。”

寧稚蹙眉,不明白他為什麼說出這麼主觀的話,冷淡道:“這個案子,是不是情殺,還不一定。現在下結論,為之過早。”

蕭讓笑了下,問:“你不覺得那個犯人很可惡嗎?為了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孩子,毀了一個研究生,毀了一個家庭。”

寧稚有點反感了,剋制道:“首先,案子正在走二審程式,一天沒判決,我的當事人就不是犯人,他只是嫌犯。其次,我認為你和我說這些不合適。”

電梯門恰好在此時開啟,她沒再多看蕭讓一眼,徑自走出電梯,進了家門。

家裡安安靜靜的,羅薇薇和張晗都睡了。

寧稚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

她本想把今天取得的線索整理好,但實在是太累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翌日的十點,隨便收拾了下,趕緊去君天所找程儒言彙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