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想好,田蜜已經朝這邊走過來了,她誤觸手機,剛剛編輯好的“服務員”三個字被儲存下來。

“賀學姐,真的謝謝你能來。”田蜜朝她笑笑。

賀窈警惕地看一眼四周,這裡雖然亂,但好在人多,想必她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不用謝,我也是恰好有些事要來這裡辦,順路而已。”

田蜜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酒遞一杯給她。

賀窈把酒推回去,冷淡說道:“我不喝酒,說正事吧。”

“我想覃少應該跟你說過,我已經受到教訓了,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些事想求你。”

田蜜將酒杯收回去,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

墨鏡下的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眼角的一處傷口比較嚴重,使她原本就大的眼睛像是裂開了一樣,有些嚇人。

“你怎麼”

賀窈被嚇了一跳,不由地後退一步。

“覃少派人打的,為了給你出氣。”

田蜜將墨鏡戴回去:

“他查出來了,你被欺負那天晚上給他打過電話,當時是我接的,然後我又把通話記錄刪了。”

賀窈秀眉蹙起,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今天找你來,只是為了求你原諒我。”

田蜜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不然,覃卓然真的會派人打死我的。”

她又將皮衣脫下,手臂和胸口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和淤青,甚至還有菸頭燙過的痕跡。

“我求求你,能不能給覃少說一聲,就說你原諒我了?”

“我保證我會離開浦城,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她說罷,膝蓋一曲就要跪下,賀窈連忙托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座位上,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裡太亂了,我回去後就給他打電話。”

田蜜擦著眼淚,對她連連道謝,一仰頭,幹了一杯自己拿來的酒。

見賀窈還猶豫著不肯喝,她又從賀窈那杯子裡倒了一多半給自己,誠懇地說: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很感激你,你要是喝不了,抿一小口也可以,我就當你是真的原諒我了。”

說著,她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賀窈見狀,也不再懷疑,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小口,權當是和解的誠意。

田蜜又千恩萬謝了半晌,才放賀窈離開。

只是從夜店裡出來,被風一吹,賀窈便試著暈的不行,渾身軟趴趴的。

她蹲下身子,想到路邊的花壇上坐一下,誰知剛走了沒半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昏過去之前,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她強撐住最後一絲神志,努力睜開眼,想看看是誰。

可待她看到那人的臉後,卻徹底絕望了。

是胡凡。

此刻他就像條發了情的公狗一樣,把賀窈從地上抱起來,半摟在懷裡,摸了一把她的小臉,轉過頭問:

“邦哥,暈過去了多沒勁啊,那藥啥時候能出效果?”

張唯邦懷裡也摟著一個,是已經醒過來的田蜜,她臉上沁滿了汗,不住地朝著張唯邦的胸口蹭來蹭去。

“你他媽猴急什麼,等幾分鐘。”

張唯邦罵了句,也不知是在說胡凡還是田蜜。

他指著路邊的一家快捷酒店,隨後掏出一張房卡遞給胡凡:

“房間給你開好了,214,這地方我罩的,慢慢享受吧胡總。”

說罷,便抱著田蜜一臉銀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