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嘿!小陸!”

陸淮然被她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一般,一串粗口連珠帶炮地吐出來,罵的賀窈直求饒:

“哎喲哎喲,說話真難聽,你別罵了,我錯了還不成?”

這會兒看清楚來人,陸淮然才住了口,他上下打量下賀窈,撇了撇嘴,心有餘悸地說道:

“穿的人模人樣,就是不幹人事,差點嚇死我,我還以為我媽來了呢。”

賀窈今天將頭髮高高盤成個髻,穿了件黑色的抹胸魚尾禮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嫋娜的身材。

纖細的頸子上戴著條別緻的粉鑽項鍊,顯得整個人魅惑又嬌俏。

聽了他這話,賀窈彷彿抓住了他的把柄,笑得更歡了:

“喲,合著你剛剛那堆三字經是打算誦給姑姑聽的?”

她說著,朝他豎豎大拇指:“不愧是你啊,陸大孝子。”

陸淮然的母親覃瑾,是覃老爺子唯一的女兒,打小就是浦城有名的貴女,至今還沒聽說過,有誰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詞的。

當然,陸淮然也不敢,陸二少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最怕的,就是他這位老媽。

陸淮然尷尬地揉揉鼻子,把賀窈又往門後拉了拉,對著她攤開一隻手掌:

“封口費,這個數,別告訴我媽我今天過來了。”

賀窈搖搖頭,把他兩根手指按回去,對他道:

“告訴我理由,我可以只收你這個數。”

陸淮然想了想,覺得這筆生意不虧,自己還能省點,於是樂呵呵地掏出手機來給賀窈轉錢。

賀窈收到簡訊通知,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接著附耳過去。

陸淮然往四周看了看,確定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小聲開口:

“我覺得,我小舅舅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

賀窈聞言,擰眉看他。

陸淮然:“我感覺我媽好像在幫他躲著我!”

見他說得一臉篤定,賀窈趕緊問他:“你有什麼根據?”

“根據就是”陸淮然為了製造懸念,刻意地停頓一下:

“他作為我的小舅舅,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賀窈朝他翻了個白眼,陸淮然趕緊補充:

“你不覺得這事說出來就感覺很荒謬嗎?我是他唯一的外甥,可他從來沒有來看過我,也沒給我送過禮物”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賀窈看著他這幅白痴樣,忍不住打斷:“在你記事之前,他就已經去國外了呢?”

“不送你禮物,也許是因為你長得不可愛,說話也不討人喜歡,所以他單純的討厭你而已呢?”

陸淮然氣鼓鼓地瞪了她一會兒,才又低聲抱怨道:

“他才討人厭呢,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在的這麼多年間,我從沒缺席過姑姥姥的壽宴,唯獨今年他回來了,我媽就死活也不讓我來了。”

“總不可能是讓我躲著”

陸淮然說到一半,突然噤了聲,驚詫地看向賀窈。

“不應該啊,我又沒得罪過他,沒理由要躲著他啊”

賀窈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現在能想到的最善意的理由,就是那個覃丞他有傳染病,姑姑不想你被他傳染,才刻意安排不讓你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