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失望了,只剩下鄙夷,和一點自我反省。
反省自己當初是不是給他太多臉了。
覃卓然別過頭,不去和她對視,自顧自地叫人去把婚紗從模特身上取下來。
“不好意思先生,就在剛才,賀小姐已經把尾款付了,婚紗我們下午會派人送到她家。”
付尾款?
賀窈撇撇嘴,看一眼防火門,心道這男人怎麼回事啊,被她那樣說了,還替她付尾款,這不是成心讓人過意不去麼。
不過這下她可硬氣了,她踱步到婚紗旁邊,指著那條刺有自己名字的絲巾,問覃卓然:
“不認字?”
覃卓然聞言眉毛打結,第一反應是:
“賀窈,你哪來的錢?”
賀氏如今是什麼境況他非常清楚,賀窈絕對不會有那麼多閒錢用來買這件婚紗。
這可讓喬美虹逮住了機會,她朝四周打量著,怪腔怪調地問:
“誒?賀小姐,剛剛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的呢?”
她說著,轉向覃卓然:
“剛剛有個男的,和賀小姐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婚紗說不準就是他幫賀小姐買下的。”
覃卓然這已經不是頭一次受人挑唆了,也多少摸清了這些女人的套路。
現在他和賀窈關係這麼緊張,他不願再誤會她,所以乾脆沒接喬美虹這茬。
他湊上前去,牽起賀窈的手哄道:
“錢的事我們回去再說,窈窈,這件你讓給美虹,我一會兒挑個鑲滿鑽的婚紗送給你。”
喬美虹見狀,心裡妒忌得簡直快要發狂了。
憑什麼這些男人一個兩個都對賀窈死心塌地的,剛剛那個男的不說,就連覃卓然這樣的花花公子,都情願吊死在她這一棵樹上。
今天上午覃卓然還當著自己的面,給家裡打電話,求長輩同意繼續他和賀窈的婚禮。
再看看自己呢?
他先前那麼絕情地甩了自己,現在又哄著自己明天乖乖去爬別的男人的床。
在這樣極端的對比下,喬美虹越想越恨,幾乎要被氣瘋了。
她呲牙裂目,一把拽過覃卓然的胳膊,狠狠地瞪著他。
“我改主意了,婚紗我不要了。”
她說罷,伸出手指指賀窈。
“我現在要你扇她一巴掌。”
覃卓然甩開她的手,對她突然癲狂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
“你突然犯什麼神經病。”
喬美虹沒理會他的謾罵,又攀上他的肩膀。
“是你承諾過的,今天什麼都依著我,怎麼樣,給她一巴掌,換我明天乖乖的去陪趙總一宿。”
“五千多萬的專案,換她賀窈疼那麼一下,你怎麼算都不吃虧吧!”
見覃卓然有些動搖,她靠過去,蠱惑般地繼續道:
“我都沒要求親手打她了,你自己動手,還怕沒有個輕重嗎?”
覃卓然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他右手的拇指輕輕搓著食指的指關節,像是在作著思想鬥爭。
過了半晌,他終於開口:
“窈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