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宴禮頓了頓,抬眸掃他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理由。”

沈傾想了想。

她認真道,“我在雲城舉目無親,幸而得三爺收留,才不至於流落街頭。三爺與我雖是表親,但是在我心裡,三爺就如同我的親人一般。

三爺於我有恩,有恩不報那是忘恩負義。我不願意做忘恩負義的小人,只希望以後能跟著三爺,好報答孝敬三爺。”

“嗯。”

季宴禮無甚反應。

沈傾默了默,牙一咬心一狠,直挺挺的跪地道,“求三爺收留。若能得三爺收留。以後三爺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三爺說一,我絕無二話!若有半句虛話,就讓我沈傾斷子絕孫,永遠娶不到媳婦兒。”

謹一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斷子絕孫什麼的,這誓也太狠了些。

他目露覆雜,掃了一眼季宴禮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三爺,要不就……讓人留下來?沈青他來了季公館,還算聽話,將大黃照看的也挺好。”

沈傾感動的眼淚汪汪,朝著謹一投去感激的眼神。

季宴禮睨了謹一一眼。隨後,他饒有興趣的將目光落到了沈青身上。

眼前的男孩黑眸晶亮,不卑不亢的任由自己打量,眼睛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討好,卻又不顯諂媚。

季宴禮並不討厭這種目光。

他輕笑出聲,語氣隨意道,“馬屁拍的不錯。姑且讓你留下來吧。不過——

他話鋒一轉,“我身邊從來不留無用的人,以後怎樣,且看你如何表現。”

沈傾小臉一垮。

還以為抱的這大腿是鐵飯碗呢,沒想到竟然還有個試用期。

不過在季宴禮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她神色瞬間一正,嚴肅道,“三爺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定不會讓三爺失望。”

季宴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道,“那我等你好好表現,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著,他漫不經心的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沈傾見他要走,趕緊後退幾步讓開一條路,並躬身狗腿道,“三爺您慢走。”

謹一嘴角抽了抽。

季宴禮腳步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

大黃被主人忽視,碩大的狗腦袋不甘示弱的蹭過來,張嘴去咬季宴禮的褲角。

沈傾大驚失色。

我靠你個大黃,連季宴禮的褲腿你也敢咬,狗膽肥了是吧!

沈傾以為季宴禮會生氣,結果這個傳聞裡陰狠毒辣的男人卻只是屈尊拍了拍大黃的狗腦袋。

“放開。”

迫於季宴禮的淫威,大黃只能不情不願的鬆口,有些不滿的嗚咽了一聲。

季宴禮眯眼,眼神威脅的瞥它一眼,大黃立馬乖乖閉嘴,連嗚咽聲也沒有了。

這慫狗!

大黃夾著尾巴,似是受了委屈般,屁顛屁顛的跑到沈傾身邊去咬她的褲腿。

這會兒,它也只敢去咬沈傾得褲角。

沈傾磨牙。

這個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要不是季宴禮在這裡,她定會讓這狗東西知道,什麼叫做狗生無望!

沈傾敢怒不敢言,有苦說不出。她才換的新褲子,愣是被大黃扯了一個洞。

季宴禮饒有興趣的看著一人一狗僵持不下,顯得興致勃勃。

“這才十幾天的功夫,大黃變性格了?”

季宴禮不緊不慢的看向謹一,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

沈傾心裡咯噔一下,瞬間警報拉滿。季宴禮出去的這十幾天,大黃可都是她在負責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