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頓時嗤笑一聲,“季公館就算再窮,也不缺你節省的那點兒藥材。”

沈傾痛心疾首,嘀咕了一句,“蚊子腿也是肉。”

季宴禮聽的笑了。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他,“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下屬。讓你用藥你就聽話,藥用完了就找謹一去取。要是再敢頂著傷口出來,我會讓人直接把你扔出大門。”

說罷,又附加了一句,“本來就醜,身上有傷更醜。季公館從來沒出過像你這麼醜的。”

握草!

威脅就威脅,咋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沈傾撇嘴,深深覺得季宴禮是個睜眼瞎。

其實原主的樣貌長得和他前世六分像,在季公館府中呆了個把月之後,身體也漸漸長起來了,再一看這樣貌,便和前世的自己有個七八分相似了。

只是自己畢竟是女扮男裝,長相比起普通的男子,就多了幾分陰柔美。可這怎麼也跟醜不沾邊的吧。

沈傾默默腹誹。

上藥就上藥,大不了把明面上看得見的傷口全部塗上藥,她就不信,季宴禮還會變態到給她來個全身大檢查。

然而她這個想法才冒出來,一旁的季宴禮便道,“不要想著陽奉陰違,過幾天,我會請醫生過來公館檢查。”

什麼?

沈傾大驚。

要是讓醫生過來檢查,那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不就徹徹底底的暴露了?

沈傾趕緊道,“三爺放心,我不會陽奉陰違的,今晚回去我就上藥。保證讓身體完好無損。”

“嗯。”

沈傾小心翼翼的瞧了季宴禮一眼,試探道,“那……能不能不請醫生?”

“嗯?”

季宴禮目光如炬,“為何?”

沈傾眼神閃了閃,面色窘迫道,“我害羞。”

季宴禮:“……”

看著沈傾一個大男孩如同小媳婦一般的扭捏做態,季宴禮罕見的沉默了。

沈傾見季宴禮面色有異樣,以為他不同意,連忙又道。

“而且,醫生最會殺人於無形,若是請來的醫生是個被人收買的,這不是置三爺您於危險之中麼。

之前季公館的人都認識我,他們下手都知道輕重,並未重傷我。而且我這皮糙肉厚的上幾天藥就會徹底痊癒,哪裡需要看醫生。”

季宴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凝重了幾分,“罷了,既然不怎麼嚴重,那就不請了。”

沈傾聞言,眉梢喜意上頭,忙狗腿道,“多謝三爺。”

季宴禮又嚴肅道,“以後要是受了傷,只管找謹一拿藥。否則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苛待下屬。”

沈傾恍然大悟。

難怪季宴禮這麼關心自己的傷勢,敢情是因為怕傳出去名聲名聲不大好啊。

可是,季宴禮現在的名聲好像也不是太好?

雖然她之前寫稿子替季宴禮賺回了點兒名聲,不過也僅僅是賺回了一點兒而已。季宴禮的名聲在外頭依舊不大好。

沈傾自以為了解了真相,忙不跌的點頭,“三爺放心,我一定什麼都聽三爺的。而且三爺您胸懷寬廣,待我們親同手足,才不是那種苛刻下屬的人。”

想到季宴禮的名聲,沈傾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打算用寫稿子的方式為季宴禮正名的打算。

她已經好久沒再寫稿子了。

季宴禮失笑。

雲城之中,怕是十之八九都覺得他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吧。

偏偏就眼前這個少年,對他卻是另外一番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