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索性也不掙扎了,轉過頭含笑看著他,“三爺這是做什麼?”

季宴禮眼眸動了動,“你去哪裡?”

“我去哪裡憑什麼告訴你,難不成讓你再抓我一次?”

季宴禮一陣沉默。

沈傾冷哼一聲,趁機甩開他的手,一臉漠視的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沈傾腳步一頓。

結果謹一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扶著季宴禮焦急道,“三爺您怎麼了,是不是舊傷又復發了,屬下帶您回去。”

他左右瞧了瞧,瞧見沈傾在,忙道,“沈傾,你扶著三爺,我去叫醫生。”

沈傾身體僵可僵,狠狠地磨了磨牙。丫的要是讓姑奶奶知道你是裝的,打爆你的狗頭!

偏生這個時候,季公館裡卻一邊咳嗽一邊對謹一道,“別麻煩了,讓她走吧。”

說話的功夫,又咳嗽了幾聲。

這虛弱無力的話說出口,沈傾是想走都挪不動腳步了。

她調轉頭,就看見季宴禮臉色蒼白的被謹一扶著,他的胸口處似乎還隱隱滲透出了血跡。

沈傾臉色變了變。

“怎麼回事?”

她快步走上前下意識的就要去扶人,卻被季宴禮輕而易舉的躲開。

季宴禮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神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走吧。”

說著,又咳嗽了一聲,被謹一扶著就要踉蹌回房間。

沈傾:“……”

沈傾急急的攔住他,看著他胸口處滲出來的血跡,“這究竟怎麼回事?”

季宴禮抿唇,瞧見她焦急的模樣,淡淡開口道,“不小心受的槍傷,子彈取出來已經好多了。之前叢林吸了那毒,又裂開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她,“不是什麼大傷,醫生重新包紮一下就能恢復,你走吧。”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聽著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眼瞅著他又要離開,沈傾急了,脫口而出,“季宴禮!”

見他沒反應,沈傾又呼吸急促道,“你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你之前刻意做局逼迫我離開雲城,如今身受重傷,又想逼迫我離開是不是?”

“我踏馬的今日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讓我走,姑奶奶我偏不走,氣死你!”

謹一聽得滿頭黑線。

他一隻手扶住季宴禮,另外一隻手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季宴禮卻是倏的笑了。

沈傾卻是畫鋒一轉,又笑道,“不過要真把你氣死了,我會捨不得。所以你要是真心希望我離開,我可能真的就離開了。所以,三爺您是真心實意想讓我走嗎?”

她含笑看著季宴禮的眼睛,厚著臉皮開口道,“三爺可想好了,今日若是讓我離開了,可能以後我都不會再回來了。”

季宴禮又咳了幾聲,虛弱開口,“方才是你要離開的,又折回來做什麼?”

沈傾氣笑了,“我這不怕某人突然病死麼,就想折回來看看。”

謹一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默默開口道,“你若是再說下去,三爺怕是真會被耽擱而死。”

季宴禮:“……”

沈傾:“……”

季宴禮冷眸睨了謹一一眼,謹一頓時縮了縮脖子。別看他,他失憶了。不記得說過什麼了。

沈傾頓了頓,也不跟季宴禮嗆聲了。謹一趁機便道將季宴禮交給了沈傾,“我去叫醫生。”

沈傾:“……”

她怎麼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一樣。

沈傾抬眸看了季宴禮一眼,季宴禮表情淡淡的,瞧見沈傾看過來,他一手握拳抵著唇邊有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