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會……”

“哦對了,你下週二乾脆請一天假,我們重新置辦點傢俱,然後通知親朋好友。微信通知就好了。”

她一句玩笑話,卻讓臨栩月兀自思忖了起來,順手又夾了一筷蔬菜到她碗裡,“多吃點,補補身子。”

“……”

姜寧妤暗暗搖頭,只當他腦抽了。

且不說美國登記有多麻煩,她現在正迷茫著呢,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走,也沒想好何去何從,怎麼可能結婚?

她沒放心上,可接下來的一週,臨栩月還真是忙得不見影了。

這一週,伯爵夫人又來找了姜寧妤一回。

當天樂團有排練,但她因為失去了信念感,琴拉著拉著就跑到另一首曲子的旋律去了。

念在她和伯頓的交情,指揮勸她休息兩天。事實上,從那次演出,她在臺上機敏救場後,指揮對她的態度就好了很多。

伯爵夫人找過來的時候,姜寧妤正坐在排練廳的最後一排,手肘撐著膝蓋,雙手支著低垂的頭。

她對未來很迷茫。當初回到樂團,是為了鋪路復仇,並不是為了更高的理想。她這個人沒有事業野心,現在成了最大的問題。

——當然,要是她知道自己所沒有的事業野心都被未來的小女兒一個人承包了,那她寧願分擔一點。

“聽說你遞交了辭呈?”

優雅的聲音傳入耳畔,姜寧妤偏頭,藏好了表情,“是的。”

“你才回來沒多久。”

“最近事情很多,我有點亂。”她適當地表現出了一點傷感。

伯爵夫人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優雅平淡,“所以上次的提議,算是拒絕了嗎?”

“我自由慣了,不想被孩子束縛住。”

“也好。”伯爵夫人並未多說什麼,起身起身。

“夫人。”姜寧妤叫住她,試探地問道,“……伯頓,怎麼樣了?”

“只要我在一天,他就不會有事。”似是而非地丟下這句話,伯爵夫人往外走了兩步,又輕笑了一聲,“對了,坦白說,我並不欣賞你們亞洲人的基因。”

然後才走了。

下午的時候,姜寧妤散步回家。蔚藍的天空忽然有一群鴿子飛過,她駐足看了很久,不知不覺走到了臨栩月公司樓下。

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但等了五分鐘,他卻是從街對面匆匆而來。手裡還攥著一個厚厚的檔案袋。看得見護照和一些影印件。

姜寧妤瞅著那檔案袋,怎麼看都像兩本護照,忍不住問道,“那不會是我的吧?”

“是啊。”他說道,“還有身份和在職影印件,交稅證明……”

“等等。”她不由地打斷,“你弄這些幹嘛?”

“領證要。”臨栩月頓了頓,“我問了一些人,有的說領證要納稅申報,有的說不要,我也搞不準,還是都準備了的好。對了,我怕你嫌麻煩,這些東西我準備就好,你只要記得提前請假……這周過得也太漫長了,時間過得太慢了,你有這種感覺麼?”

他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又像自問自答,莫名的讓人覺得神經質。

姜寧妤被他的話震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欲言又止了半天,面色古怪。

領證?

這難道不是一句玩笑話嗎?

“臨栩月……”她猶豫著想說些什麼,臨栩月卻又問,“這個點你不應該在排練嗎?出什麼事了?”

“我辭職了。”

不敢看他的表情,姜寧妤低著頭說,“可能你不理解,我就是不想在樂團呆了。網際網路……離開那麼久,應該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想……”她抿著嘴,幾次想說,去旅遊轉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