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著虛拳,輕輕敲了下桌子,“嗨,朋友。”

柔若無骨的漂亮手臂映入眼簾,那中年男人抬了下眼,偏頭看她,“怎麼?”

她撐著下巴,像搭訕一樣,細聲細語地問,“你哪個部門的?”

漂亮得令人驚豔的女子氣質溫柔,身材誘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閱女無數依然會萌動出愛憐之意。他語氣稍緩,回答了她,“Sales.”

“呀,你們不是一個部門的呀。”

“嗯。”那中年男人瞥了陸離一眼,主動問她,“沒在公司見過你,你是陸離朋友?”

姜寧妤不答反問,“你道歉了嗎?”

“什麼?”

她略微靠近了一些,像問悄悄話一樣地問,“你向陸離道歉了嗎?”

幽幽的香氣逼近,那男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這話你該問你朋友,他剛才說了什麼。”

“哦,沒道歉啊。”姜寧妤卻露出了遺憾的微笑,忽然伸出手,撫向了他的頭髮,“行,那我幫個忙。”

男人的頭部絕對是個敏感部位,可她的動作太無害,對方一時忘了躲避。

餘光瞥見陸離下意識的站起——估計以為她在撩人,姜寧妤也不在意,順勢揪住那人的頭髮,就冷笑著把他的腦門往吧檯上撞。

“砰”的一聲。

結結實實的砸擊。

連吧檯上的酒和酒杯都震顫了一下。

所有人都懵了。

連那中年男人都懵了,直到劇痛來襲,他的表情扭曲得就要發飆。

可剛才還對他下死手的姜寧妤忽然捧住他的臉,目光溫柔地問他,“疼嗎?”

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渾身都在哆嗦,“你他媽……”

捧著他臉的那雙手,力氣出奇得大,且目光異常的溫柔,幾乎讓人以為剛才是他自己一頭撞上去了。愣是讓人罵不出一句完整的髒話。

姜寧妤可不管他的心理活動,用循循善誘的口吻對他說,“你看,你腦門上多了一個包,很疼。你把陸離打出一個包,他也疼。既然你沒道歉,我這下就算是替你賠罪了,那這事才叫結束了,對不對?”

“……”

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中,忽然門被推開了。

許是瞧見了她整個人都快貼人身上去了,臨栩月大步走了過來,一伸手,就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後。

然後就看到那個他以為是登徒子的人,雙目充血,額頭上還凸起了一塊紅腫。

怎麼著也不像施害者。

臨栩月回頭,以眼神詢問她。

姜寧妤卻當沒看見。掙開他的手,就旁若無人地走到了陸離旁邊,對已經驚呆了的老鐵說,“走啊,出去聊聊。”

然後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陸離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