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低著頭匆匆進去了——半夜住酒店,總有一種偷偷摸摸心懷鬼胎的感覺。

入住很順利。姜寧妤問客房要了充電器,把手機充上電,就去浴室好好泡了一個熱水澡。裹著浴巾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機器人已經把外賣送到了門口。而臨栩月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打了一個電話。

微信內容很簡單,就是問她“回家了嗎”,鑑於這些天關係增進,姜寧妤也不覺得奇怪,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喂?臨栩月?”沒聽到那邊出聲,她試探著開了口。

然後低低的一聲“嗯”才傳入耳中,他問,“手機沒電了嗎?”

“嗯,剛才洗澡去了。”

“在家嗎?”

姜寧妤本來想應,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他的語氣聽著怪怪的,便老實說,“沒有,今天住酒店了。”

那邊沉默了一陣,才問,“哪家酒店,我能去麼?”

這個問題其實跟“你一個人嗎”沒有區別,只是把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聽起來沒有那麼冒犯。

姜寧妤報了酒店名字,反問,“你要來嗎?”

“我剛下班,順路給你送點東西。”

他說話的那邊,聽得見車輛呼嘯而過的背景音。

這話的意思,就是來了。

她輕輕回了句“好”,又提醒他,“過馬路注意安全。”才掛了電話。

把房間號發過去後,姜寧妤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絲扭捏——他來送東西,總不能拿了就趕他走吧?總得請人進來坐坐吧?坐了也不能幹坐,總要聊聊天吧?一聊天聊得很晚,豈不就……

寥寥幾分鐘,她已經腦補出了一套完整的動作戲。

於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忽然鬆了鬆繩帶,把領口往下拉了幾分。

上回弄出來的印記已經很淡了,要是今晚再弄幾個……

不對不對,姜寧妤,你在想什麼?

聊聊天而已,又不是勾引他——萬一失敗,豈不是很沒面子,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姜寧妤打了個冷顫,連忙拉緊繩帶,摸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努力平復心情。

前後大概也就五分鐘,就有人敲門了。

她拍了拍臉蛋,調整成平靜的表情,才去開了門。

臨栩月一身雙排扣海軍藍的西服,挺拔閒適,手裡拎著一個紅色帶有“喜”字的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