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大跳,都快以為是什麼鬼片的開頭了。好在門外的人似乎明白半夜敲門是件恐怖的事,緊接著開了口——

“是我,在嗎?”

聽到這道聲音,姜寧妤不由地一怔。

開啟門,一身挺拔的男人果然就站在外面,提了提手裡的袋子說,“剛好路過,陸離做的水果撈。”

臨栩月穿著與早晨離開時不同的休閒裝,薄薄的黑色衝鋒衣開著拉鍊,裡面也是很簡單的T恤。——都回家了,肯定會換衣服啊。但他早上著急走的樣子,完全想不到會再來……

一瞬間,姜寧妤的腦中閃過了一些有的沒的,怔怔地望著他。

寂靜的深夜,脆弱的情緒,忽然出現的朋友,符合衝過去擁抱他的全部因素。但她剋制住了,默默地讓開了身子。

“陸離一直說要學做飯,但到今天還是隻會往水果裡倒酸奶這一項手藝。”臨栩月進來後,把帶來的東西放到了茶几上,然後看著她不聲不吭的樣子,又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問道,“去運動了?”

姜寧妤衝他擠出了一絲笑,但很勉強,“嗯,打了羽毛球。”

“腳怎麼樣?”臨栩月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右腳上。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藥。”

她情緒不高,可他的話反而多起來了,“被那個人嚇到了?”

姜寧妤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個“尾隨”的人。她微微皺了下眉,心裡清楚自己哭的原因絕不源於恐懼,但對於他時隔久遠的關懷,她輕輕地說,“有點。我覺得今晚可能睡不著了。”

她時而像生動的精靈,眉眼一轉就是許多的奇思妙想;時而像高傲的天鵝,攏著頭髮的淡淡斜瞥就叫人心悸,但此刻卻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渾身透著脆弱的餘悸。

臨栩月斂下眉,袋子的結解了好一會,才把保溫盒拿出來,“吃點?”

確實有點哭脫力了。姜寧妤沒耍彆扭,接過他拆開的叉子,就低頭吃起了水果撈。

“酸奶放多了。”她評價了一句。

“我當時開著揚聲器。”

“嗯?”

“你喊我……的時候,他手抖放多了。”

臨栩月平靜的解釋,卻讓姜寧妤倏地紅了臉。她趕緊多舀了兩勺酸奶,乾笑道,“感覺你們下班後的活動好多啊。”

“沒那麼多,今天湊巧。”

“那你平時都做什麼呢?”

“運動,打打遊戲……之類的吧。”

他今天的態度軟和很多,有問必答,不出意外是真的在安撫她。可是以什麼身份呢?一個失聯了很久又突然關心的朋友嗎?

太奇怪了。

姜寧妤握著勺子,頓了頓,像無意提起,“對了,今天打羽毛球的時候,我碰到陳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