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去哪?”
“去劇院看個演出,順便把我的外套拿回來。”
“什麼外套?”
“上次借給姜寧妤的外套,我怕她忘了。”
聽他提起姜寧妤,陸離裝作不在意,彷彿隨口一問,“你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了?”
臨栩月笑了,“不是,想哪裡去了。”
他沒解釋外套怎麼回事,陸離也不好追問了,以免顯得自己過於在意。
第二天就去了大劇院。來來往往的觀眾,還有穿梭其中的演出人員,妝容精緻,衣著華麗,幾乎讓人看花眼。
平生第一次看小提琴演奏。
陸離坐在臺下,左看看右看看,閒不太住。
他偏頭看了一眼,發現臨栩月也低頭玩著手機,不由地捱過去輕聲問,“她第幾個出場?”
“不知道。”臨栩月不比他知道的多,“她手機可能被父母收了,不太回資訊。”
所幸沒等太久。
那天她穿著一身純白刺繡紗裙,拉小提琴的樣子第一次讓陸離有了一種不可企及的感覺。他不像從小學鋼琴的臨栩月,在音樂上與她沒有共同語言,這麼一想似乎成為朋友都很困難。
她下臺後,臨栩月就沒心思聽其他人的演奏了,拉著他,繞過保安,穿過工作通道找到了後臺。
姜寧妤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休息,一副又累又困的模樣。
陸離左右看了一眼,去旁邊接了杯水。剛想放過去,卻被臨栩月接到手裡,倒掉一半,又接了半杯熱水,然後才放到了她的手邊。
姜寧妤像被他們驚了一下,“你們怎麼進來的?”
與她目光相觸,陸離的內心莫名生出一種羞赧,假意往後看了一眼,“沒人攔我們啊。”
女生沒有多問,說了句“等下”,便跑到化妝間,把一件熨燙得筆直的外套拿了出來。
“這還是我的衣服嗎?”臨栩月嘖嘖稱奇。
“不像。”陸離摸著下巴,真心評價了一句,“像老頭的西裝。”
臨栩月忍俊不禁地笑了,“我看也是。”
然後姜寧妤就帶他們離開了。
說是離開,卻像做賊一樣貓著腰。陸離跟在她身後,注意到她投向觀眾席的目光,順著望過去,看到了上次見到的高雅女人。
她在躲她媽媽?
陸離若有所思,回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劇院。
大劇院外栽著大片成蔭的銀杏,月色清亮,與路燈的光映在女生的身上,像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光華流轉的霞衣。
她的神色漫不經心,彷彿下一秒就要找話告辭。
可好不容易見到她,陸離不想就讓她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