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和身份,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權貴之間,更是有些千絲萬縷的機會,如果尚書府倒了,那麼楚七月,也絕不會在安然無恙的活著。

可是楚劍卻忘記了,尚書府,從未善待過楚七月,莫說尚書府有,就算沒了,對於楚七月而言,也沒有任何變化。

“父親息怒,三王爺這段時間很少留在府中,七月也很久未曾見到他了,是以到底是為何,七月的確不知道.”

“不如,這次回去後,七月尋個機會,好好試探試探三王爺,如何?”

七月低聲回答著,言語間,帶著絲絲惶恐和緊張,只是這裡面,做戲成分很多,她現在還沒有到和尚書府撕破臉的局面。

也的確沒有足夠能力去和尚書府對抗,所以只能想辦法先安撫楚劍,待得她羽翼豐滿時,就不需要在如此潛伏。

這個回答讓楚劍怒火消了些許,他撇了眼楚七月,當看到那唯唯諾諾的眼神時,心中冷然一笑,廢物始終是廢物。

哪怕是飛上枝頭,照樣是個廢物,虧得他當初還懷疑楚七月跟變了個人似的,現在看來,恐怕是他多想了。

“七月,你不會讓為父失望的,是嗎?”

楚劍混跡官場多年,自然懂得見好就收,整理了下衣領,上前,擺著架子牽起楚七月的手,粗糙的手滿是繭子。

但是其中意味,卻帶著絲絲威脅。

“那是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劍目的達到,他也不在挽留楚七月:“既然如此,那為父,就等你的好訊息,好了,你先回去吧.”

他還有事要和齊王商議,斷然不能繼續留著楚七月。

離開大堂,楚七月帶著南染衣一言不發的走著,二人誰也沒說話,在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從內院突然傳來咒罵聲和求饒聲。

“四小姐,奴婢知錯了.”

“你饒了奴婢吧,求求你.”

求饒聲很是悽慘,隱約有幾分熟悉,楚七月腦中一閃,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一把抓住南染衣,毫不猶豫道:“跟我來.”

“求我?那你將這吃了,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嘲諷得意聲音越發清晰起來,走得近了,楚七月站在院子門口,透過層層花草,看到了那跪在石子路上的月姨娘。

月姨娘滿身狼狽,簪子歪歪斜斜,那滿是補丁的粗布衣衫都是血跡,衣衫下的面板,更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各種痕跡都有。

她面前,站著囂張的楚柳兒,楚柳兒腳下,是一盆餿掉的豬食,隔著距離,都能夠聞到那令人作嘔的氣息,只見楚柳兒彎腰。

一把端起豬食,在月姨娘恐懼的目光下,狠狠的倒在月姨娘頭頂,惡臭味在月姨娘身上瀰漫開,楚柳兒陰騭著眸子緊緊扯住企圖掙扎的月姨娘長髮。

“你是不是以為,那個賤人做了王妃,你的地位就可以水漲船高?”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只是尚書府的賤奴,哪怕你不要臉爬上父親床榻,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賤奴的身份.”

“我呸.”

“住手.”

冷喝聲傳來,楚七月提起裙襬走過來,楚柳兒神色微沉,她拍拍手,從對面站起,而狼狽的月姨娘在看到楚七月時,瞳孔微縮。

“七月……”喃喃自語,聲音很輕,像是很驚訝般。

“喲,這不是我的好姐姐嗎?”

楚柳兒眉目舒展開,她順著楚七月的目光看向月姨娘,她勾唇,抬腳,狠狠地踩在月姨娘露在外面的手指狠狠碾壓。

“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月姨娘痛苦的不斷掙扎,淚水源源不斷湧出,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楚七月臉色大變,她冷冽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