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你也知道了。”
“你傷得重嗎?”景意輕聲問道。
徐嘉弋搖了搖頭,他側臉的燒傷,需要做植皮手術,但還能恢復。手臂被爆炸產生的玻璃碎片劃傷,也已經清理縫合了。
他傷得不算重。
隔壁重症監護室裡的幾個同門,才是真的傷得重。
李豪晨把徐嘉弋的洗漱和日用品放在一邊,朝著兩人說道:“我去看一下其他人。”
景意點點頭。
等李豪晨走後,徐嘉弋才看向景意,緩緩開口:“景意,我們約定的,我可能做不到了……”
景意一愣,“什麼意思?”
徐嘉弋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自嘲地笑了笑,“我這雙手,大概再也不能做實驗了。”
景意驚訝地看著他的手,“醫生說很快就可以恢復的。”
“不是因為這個。”
徐嘉弋打斷了她,他看著病房上方的天花板,聲音中帶著些顫抖,“這次事故,我有很大的的責任……”
景意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如果我當時盯著他,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故。我本來應該看著他做實驗的,他才大四,實驗室操作本來就沒那麼熟悉,我應該在一旁看著他的……”
徐嘉弋陷入了無盡的自責當中。
他想起昨晚在搶救室外聽到的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那個聲音。
那個小學弟,馬上就要畢業了,他本來應該有光明的前途,順利畢業,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交一個女朋友,結婚生子,陪伴在父母身邊。可是就這麼一下子,人沒了。
徐嘉弋昨晚一夜沒睡,心裡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出去,而是在一旁指導著那個小學弟做實驗,那麼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不會有人去世,不會有一個破碎的家庭,師兄們也不會躺在icu裡,讓家人擔驚受怕。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不是你的錯……”景意也低下了頭,這樣的悲劇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實驗室規定,做這樣的實驗必須有人陪著的,是我大意了。”
他們做的實驗,有些藥品本來就很危險,實驗規範也要求了,可他們有時候確實會大意,嫌麻煩或者有其他事,沒有嚴格按照規定來。
每個實驗室都會有這樣的情況,直到出了這樣的事故,大家才謹慎起來,心有餘悸。
“你想好了嗎?這是你一直的夢想,你如果放棄了,阿姨怎麼辦?”
徐嘉弋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景意。也許我可以找其他的工作,也能……”
徐嘉弋說不下去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麼讓景意相信呢?
景意看著他,勸道:“徐嘉弋,別急著做決定,等學校那邊調查結果下來,等其他人都康復出院了,你再好好想想。”
“我記憶裡那個徐嘉弋,是永不言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