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千仞雪言及的殘酷事實,獨孤雁紅潤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大腦已然宕機。

獨孤鑫倒是對自己情況心知肚明,恢復了些許氣力的他半坐起身來,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感受著臟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心中卻感受到了一絲暢快,他的身體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剛想說話,卻驟然聽到了木門推開的聲音,獨孤父女眼睛齊齊一亮,向著小木屋的方向望去,敞開的木屋中緩步走出的是一位綠髮老者。

綠髮老者先是對著赤影與千仞雪一拜,再拍了拍獨孤雁的小腦袋,檢查完獨孤鑫身體無恙後,便重重的跪倒在地,雙手捧著一枚雕刻著蛇鱗的令牌,道:

“老夫獨孤博,多想二位恩人出手相助,不然犬子恐怕堅持不到老夫出關了。這是老夫的令牌,日後持此令牌,若有所託,定當萬死不辭!”

說著獨孤博便想要磕頭拜謝,卻被千仞雪牢牢抓住了手臂,這頭也就磕不下去了,反而身體卻穩穩的站了起來。

獨孤博心裡一驚,這手臂上的力道倒也不是無法掙脫,但若掙脫必會傷到千仞雪,這樣一來他倒也不敢再堅持了,老老實實的站立在原地。

千仞雪收下了令牌,擺了擺手,說道:

“你倒不必如此,他們父女二人已經謝過了。”

“那不行,您救了犬子,我若不感激於您,這不是成了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了嗎!”

獨孤博堅定的搖了搖頭,他雖脾氣乖張,卻也是恩怨分明之輩。

“隨你吧。”千仞雪欣慰的同時也有些無奈,這家人都比較執拗,救了一個人獲得了三份人情,這若是一份買賣的話,不可謂不賺。

“請等一下,天使大人,您剛剛所說完全驅散父親體內毒素反而會害死他是為何呢?”

獨孤雁一直心念著千仞雪剛剛所說的話,忍不住叫住了準備走的赤影與千仞雪。

“什麼!?”獨孤博驚訝的不是獨孤鑫體內毒素完全被驅散會死,而是竟然有人能夠完全驅散碧鱗蛇皇毒。

“恩人還請留步!”

。。。

幽深寂靜的山谷中,一叢溫暖的篝火搖曳著,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天地也照亮了篝火旁圍坐著的五人,火光跳動,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獨孤一家祖孫三代,雖對如此麻煩恩人感到不好意思,但關乎家人性命也只能眼巴巴的等待著千仞雪開口。

“我為他淨化毒素時,便已發覺,他的毒素已經侵染了骨髓了,這意味著他身體內流淌著的都是毒血了。”

千仞雪小腦袋靠著赤影是肩膀,有些憐憫的說道:

“我雖能淨化他的骨髓,但在我淨化完成後,隨著骨髓裡毒素一同消失的還有他骨髓的生命力,到那時也只是無痛而去罷了。”

聽到這殘酷的話語,獨孤博與獨孤雁臉色蒼白,獨孤鑫眼睛卻是亮了起來,連忙說道:

“若我到時無力迴天,讓我無痛而去便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鑫兒,莫說那不吉利之話,爹爹我還等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

獨孤博使勁瞪了一眼獨孤鑫,讓他趕緊呸呸兩下。

獨孤雁不止瞪著獨孤鑫,小手也使勁兒的擰了一下獨孤鑫脆弱的腰間。

一看自己一句話便惹惱了兩個最親近的人,獨孤鑫只得手忙腳亂的一一鬨過去。

“恩人,實話實說也不瞞著您。這毒素卻是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碧鱗蛇皇武魂所受到的反噬。即使我已經達到封號鬥羅之境,卻也只能讓自己暫時的解除這種威脅,倒是無法根除這些。”

說到這裡,獨孤博吐了一口氣,碧綠的眸子中滿是無能為力的痛恨,對自己無能的痛恨,繼續道:

“說出來也不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