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提她幹什麼?”

凌淺身側的語氣比起剛才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凌淺側眸盯著顧息靳的眼睛,一字一句說。

之前她並不知道顧息靳和周淼早有婚約,只是以為顧息靳單方面喜歡周淼。

纏著顧息靳的七年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做第三者。

如今終於馬上就要離婚了,繼續待在他身邊做情人嗎?

她現在可不想知三當三。

顧息靳神色一頓,他有些錯愕。

他和凌淺現階段還沒領證,屬於婚姻存續關係期間。

他讓她繼續留在身邊,怎麼就成了第三者了。

“我不是讓你做第三者。”顧息靳避開凌淺的視線。

凌淺心底一顫,水杯裡的水再次泛起輕微的波動。

唇瓣輕輕張合,帶著嘴角傷口撕扯,痛感觸發身體裡每一根神經。

理性戰勝感性。

凌淺心往下沉,下定決心趁這次機會,把話說清楚。

“我”

床頭櫃子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顧息靳圍在她腰間的手抽了出去,裹著冰袋的毛巾隨手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拿起手機。

“喂?”他的聲線不似剛才,冷淡至極。

“你說什麼?”眉間皺得很深,臉上寫滿焦急。

“我馬上過去。”

凌淺不知道是誰這麼晚給他打的電話,但直覺告訴她。

能這麼晚打電話給顧息靳,並且讓他這麼著急的人,在京市少之又少。

除了顧家的人,就只剩下周淼了。

凌淺眼神有些呆滯,看著顧息靳急匆匆出去的背影,沒留下一句話。

只留下臥室門關上沉重的響聲。

凌淺的心隨著那臥室裡的門關上的一瞬間,也關上了。

嘴角泛起一絲嘲諷,顧息靳的話,她居然到現在還會當真,真可笑啊。

心底滿是苦澀。

男人本就是喜歡偽裝的動物,偽裝深情、偽裝外表、偽裝內心。

至於為什麼偽裝,其他男人凌淺不知道。

但顧息靳,在她面前偽裝,只是為了利用她。

這件事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她為什麼還要抱有期待。

凌淺把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床頭,視線落在那包裹著冰袋的毛巾上。

她有一剎那的恍惚,剛才顧息靳真的在這嗎?

耐心給她冰敷的顧息靳,剛才真的在這嗎?

顧息靳剛才的問話在凌淺腦海裡一遍遍重複著,繼續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不好?

凌淺視線移開,呆望著前方,喉間的酸澀在嘴裡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