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息靳低頭看著面前的人兒,神色混沌。

再加上凌淺剛剛說的話,顧息靳此刻可以確定,精緻臉頰上那一抹未散的紅暈到底是為何了。

想必是喝醉了,才會不顧場合不顧身份,在他沒說任何話的時候,直接質問他。

顧息靳眉梢微挑,“我有這個權利。”

熟悉的聲音低沉冷淡。

凌淺抬起的食指狠狠用力,“是,你是有這個權利。”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只要輕輕動動手指就可以讓我身敗名裂,為什麼偏偏選擇對我最殘忍的方式?”

凌淺仰著頭,未落下半分,眼眶裡閃著星星點點的淚光,眼尾不知何時和臉上的那抹紅暈呼應。

顧息靳抬手握住她戳進肉裡的食指,沒用力只是單純的握著。

凌淺的神色盡收顧息靳眼底。

他避開凌淺的視線,鬆開凌淺的手。

凌淺只覺得頭頂襲來一陣重力,一瞬後消失,耳邊迴盪著熟悉的聲音:“現在還不是時候。”

依舊冷淡的語氣裡好似夾著一絲愧疚。

她愣在原地,彷彿顧息靳與她說的不是一件事。

“淺寶,你什麼時候在外面的?”

“怎麼站在不動呢?”鄭曉靈晃動著凌淺的胳膊。

“哦,我剛出來想透透氣。”凌淺嘴裡說著,腦海裡全是剛剛顧息靳說的話。

鄭曉靈皺眉,“包廂裡面是有些悶。”

“這會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你明天還有工作呢。”

凌淺嘴角扯了扯,低聲說:“後面估計不會再有工作了。”

下意識的話,聲音很輕,但還是被站在身邊的鄭曉靈聽了進去。

“什麼?”

“淺寶,你剛剛說什麼?”鄭曉靈急忙追問。

“進去說吧。”凌淺說。

兩人重新回到包廂,歡鬧的音樂停了,五彩斑斕的燈光也變成了單一色調。

“今天我去公司挑完劇本,在樓下碰到顧息靳。”

“他告訴我,他現在是娛樂公司的老闆,從今天開始我不用在拍戲了。”凌淺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完。

鄭曉靈眉鎖地更緊了。

“所以,你今天其實不想慶祝,因為對你來說,現在已經不能再實現夢想了。”

“淺寶,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我都沒有注意到你情緒。”

“在你進來的時候,以為你是最近太累了才提不起興趣,沒想到是這樣。”鄭曉靈緊緊拽著凌淺的手,滿是愧疚。

愧疚自己神經這麼大條,連最好朋友情緒不對都沒有察覺。

“曉靈,不用這樣,就連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把這件事告訴你。”

“而且,今天是我生日,你為什麼慶祝生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凌淺安撫。

大大圓圓的眼睛閃著淚光,看著凌淺問:“真的嗎?今天生日你開心嗎?”

凌淺愣住,一時沒法接話。

“當然,開心呀。”

“都怪顧息靳,他憑什麼要這樣對你啊,是京市首富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當然,為什麼不可以呢。

坐在一旁角落裡的林彥一言不發,只是安靜的聽著她和曉靈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