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一丁點紅酒。

凌淺猶豫半刻,拿起自己的酒杯迎著透明的酒杯輕輕靠上去。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響起,她正準備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打算讓我空著杯子和你敬酒嗎?”熟悉冷淡的聲音從凌淺頭頂響起。

凌淺手裡的酒杯慢慢放下,呼吸輕顫,心跳加速。

顧息靳此刻在她面前。

周遭發出一陣鬨笑聲,“你懂不懂啊,敬酒又不是要你一個人喝,好歹看看別人杯裡的酒還有沒有啊!”

“顧總杯裡都沒酒了,你還不主動加,有沒有點眼力見。”

“你看,她就沒我有眼力,你剛才還偷摸她的手,這種人你也看得上。”一位貼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撒嬌嬌嗔。

她確實不太懂這些酒文化,之前淩氏集團在南城盛極一時,在各種場合都是別人敬她酒,別人給她倒酒,她如何知道這些。

她抬眸,雙眸撞上顧息靳清冷的眼神,深邃的眼眸裡幽黑見不到一點光亮。

抬起拿著紅酒瓶的手,慢慢遞到顧息靳手裡的酒杯邊緣,沿著酒杯沿口緩緩倒入紅酒,深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入杯底。

倒入半杯後,凌淺把酒瓶撤回。

她拿起手中的酒杯再次朝著顧息靳敬過去,酒杯將要觸碰之時,面前的人手忽地往後撤。

顧息靳往後仰,躺在包廂沙發背倚上,晃著手裡的紅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

“你還沒道歉。”

凌淺在見到面前的人是顧息靳的時候,全然忘記自己敬酒的目的是為了道歉,兩次在敬酒時都沒說。

顧息靳的提醒,讓她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抱歉,顧總,我和我朋友不應該無端闖入您和您朋友組局的包廂。”

凌淺在他面前垂頭,朝著他欠著身子,態度誠懇。

顧息靳聽著這話,莫名的煩躁感湧上心頭。

凌淺腳後抵著玻璃酒桌,她與顧息靳的腳只在半步之內,空間狹小,但俯身道歉空間已足夠。

忽地,顧息靳坐直身體,修長的西裝褲腿瞬間伸直,撞開凌淺的雙腿。

由於喝酒太猛的緣故,本就有些雙腿發軟的凌淺,完全沒想到顧息靳會在這種場合,故意為難她。

手中的酒杯開始傾斜,身體控制不住往後倒,她不敢想象頭落在玻璃酒桌上是什麼後果,下意識緊閉雙眼。

腰間一陣溫柔,被人扣住,往前帶,腦袋撞在結實的胸膛前。

“好疼!”凌淺悶哼一聲,抬起頭,發現自己整個人撲在顧息靳身在,頭頂著他的下巴,眼前的喉結上下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