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震。

周淼輕輕從凌淺胸前慢慢抽出黑色呢子大衣,空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讓周淼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不是凌淺,而是一具沒了靈魂的玩偶。

“顧總,淩小姐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杜若明顫顫巍巍地問。

顧息靳聞聲回頭,眼底的心疼在他轉身的下一秒化成鋒利的冰刀,刀刀刺向杜若明。

杜若明嘴張到一半,想要繼續說,在對上顧息靳眼神的那一瞬間,嚇得忘了合上嘴。

周淼剛抽出一半的黑色呢子外套,被凌淺拽了回去,捲翹的睫毛輕顫。

“誰說我沒事?”凌淺轉身,往外挪了一步,直直地盯著抵在車門上的杜若明。

顧息靳側眸,錯愕地瞥了眼此刻站在身邊的凌淺。

在寒風中,凌淺說話的聲音本就不算大,風一吹,帶走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飄進顧息靳耳朵裡,難以察覺的尾音帶著顫。

他脫掉外套,披在凌淺身上,順勢攬住凌淺的腰,往懷裡帶。

“你好了?”他輕聲問。

顧息靳想問的話又何止這一句,可怕再次刺激到他,許多話到嘴邊滾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只說出這三個字。

凌淺避開顧息靳的視線,低聲說:“我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但他一定不是好人。”

凌淺抬眸惡狠狠盯著抵著車門的杜若明,抬手指著他。

顧息靳閃爍的眸光下一秒暗淡。

她還是忘記了。

“你都不記得發生什麼了,憑什麼說我不是好人。”

杜若明聽著凌淺剛才說的話,看著呆滯的眼神,鼓起勇氣試探地說。

在黑色商務車裡只有凌淺和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息靳在車門外,聽不見任何聲音,僅憑在車門外堵住了他,又能說明什麼呢。

只要凌淺不記得或者不想提,自己咬死不承認,說不定可以躲過一劫。

顧息靳眸色晦暗,居高臨下地凝著杜若明。

“顧總,我就是和凌淺談了點工作上的事情,剛好下車就看見你了,不信你問她。”

杜若明發現剛才自己說那話的時候,凌淺沒有反駁,繼續壯著膽子說。

“閉嘴!”顧息靳低吼道。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見,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負。

杜若明雙腿一顫,乖乖閉上了嘴。

顧息靳鬆開環在凌淺腰間的手,俯身下蹲,手輕觸地面。

他把凌淺往前推到幾米遠外的地方,轉動她的身體背對著自己。

雙手握著凌淺的肩膀,站在她身後,頭往凌淺耳旁靠了靠,輕哄道:“聽話,別轉身,一會就好。”

周淼站在原地,昏暗的視線,只能看到顧息靳把凌淺往前推了幾米。

疑惑間,顧息靳轉身走了回來,站在杜若明對面。

右上往上一抬,迎著路燈那根細長的鋼筋再次出現在杜若明眼睛。

他伸手想要去擋,嘴裡喊道:“凌淺自己都說了,沒發生什麼,你憑什麼打我!”

杜若明依舊篤定,自己堅持這個說法,就可以讓面前的人放過自己。

三分鐘後,鋼筋沒有落在身體的任何一處。

護著腦袋的手慢慢挪開,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只見周淼擋在他面前,顧息靳手裡的鋼筋懸在他頭頂正上方。

抬頭看到鋼筋的一瞬間,立馬用手再次護住頭。

“周淼,你讓開!”顧息靳沉聲道。

“息靳,你冷靜一點,殺人是要償命的。”周淼唇瓣輕顫,對上顧息靳晦暗陰鬱的視線。

“我知道。”

“但這是我和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