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明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自己不被顧息靳發現,就能逃過一劫。

這樣沒人知道今晚這件事是他杜若明乾的。

畢竟,沒有哪個差點被人侵犯的女人會主動提這種事情。

肥碩的身體,渾身是汗,抬腿往前跑。

沒跑兩步,眼前一道高大的身影伴隨著鋼筋摩擦地坪的聲音,從他面前走來,沉悶的聲音在耳邊越發尖銳,像一根根刺在心上扎。

“你要去哪?”顧息靳死死盯著他。

杜若明避開他鋒利森冷的視線,左顧右盼,自顧自地說:“我就是路過這,什麼也沒幹。”

顧息靳的視線如同刀子一般,從上到下盯著他。

杜若明身上穿著的外套是反的,內裡的襯衣紐扣,凌亂交叉的扣著。

顧息靳視線停在一個地方,脖頸的血管暴起,快步走到杜若明面前,掐著他的脖子,擰著他往前走。

杜若明整個人就想是被鐵具禁錮住的肥豬一般,被人掐著脖子,雙腳懸在地面上方。

他原本漲紅的臉,在此刻變成青紫色。

被掐住的脖子,喘不了一口氣,顧息靳另一隻手拖在地面上的鋼筋,就像一把隨時要凌遲他的刀。

不知道何時就落了下來。

沉悶的撞擊聲,杜若明後背被撞得生疼,雙腳落地,鋼筋劃過地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可掐在脖子上的手沒有鬆開半分。

顧息靳往車內望去,凌厲森冷的神色在那一瞬參了幾分心疼,無人注意到。

在車內的凌淺,靠在被打碎的玻璃車門上,垂頭想要暴露出來的部分遮住,可那塊被杜若明扯掉的布,再也拼不成原來的樣子。

她捂著胸口,半跪在車上,直起身子伸手想要去拿被杜若明扔在副駕駛的呢子大衣。

昏暗的車內,只有一絲微弱的燈光透了進來,讓凌淺覺得十分不安全,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她更不想讓顧息靳看見。

顧息靳迎著光亮站在車門外,看到臉頰上佈滿指痕,紅腫著,唇角被血色染紅。

顧息靳掐著杜若明的脖子,力道加重,怒不可遏。

杜若明喉間已經喘不上一口氣,整個臉鐵青,唇色變成深紫色。

他用盡自己最後一絲的力氣,手搭在顧息靳掐著他脖子的手上,然後毫無生氣的垂下。

鋼筋落地,清脆的響聲從耳邊傳來。

凌淺雙眼紅腫著,聞聲望去,那張在此刻最不想見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雙手慌亂,眼裡噙滿的淚水,像開閘的水一樣,不斷湧出眼眶。

不知該捂住自己的臉,還是自己胸前暴露的身體。

她下意識往後縮,往車內躲,往黑暗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