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之前追顧息靳的時候,屢屢受挫而傷心。

如今,自己選擇放棄了,可顧息靳依舊不肯放過她。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空蕩的房間裡,只聽得見剋制著的抽噎聲,和淚水滴在底板上的水聲。

顧息靳在這間房裡,羞辱她的種種浮現在顯眼。

她緩緩抬頭,把眼淚擦乾。

雙手撐著牆壁站起身,徑直走去浴室,把全身上下洗乾淨,換上衣櫃裡的衣服。

站在鏡子前,把卷發搭理好。

些許髮梢掃過那深褐色吻痕,刺痛著凌淺的雙眼。

凌淺想起,吃完晚飯後,顧息靳把她逼著牆角處,也曾在她的脖頸間吻過。

只是那時她只顧得掙扎,以為只是在脖頸間輕輕一吻。

想來,這個吻痕從她再走進顧家大門時就已經有了。

凌淺腦海裡閃過一道光,她瞬間明白,為什麼在她剛進門時,趙曲鑰如此堅定,是她勾引的顧息靳。

恐怕那時,趙曲鑰就看到她脖頸間的吻痕。

老太太走過來時,落在她身上異樣的眼神,恐怕也是因為這個。

凌淺雙眼發紅,嘴角抽搐著,咬緊下唇,沉聲道:“我恨你,顧息靳。”

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被趙曲鑰打。

美其名曰要送她回家,不過就是想要藉此再次羞辱她。

凌淺把摔在床上的手機,放在床頭。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顧息靳醉酒後的短暫溫柔,不過都是裝的。

只要她有一點惹到他,他就會露出獠牙,把她吃幹抹淨。

顧息靳慌亂跳出京城肆院後,在過道里,倚著冰冷的牆壁發呆。

過道的寒風吹在他身上,被打溼的白色襯衣貼著肌膚透著刺骨的寒。

他一動不動,任由寒風吹在他身上。

在凌淺面前,他一直剋制著自己情緒。

就算是醉酒後,也一直剋制著,從沒失控。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在凌淺面前,自己會如此失控。

中途出去喝的酒,不算多。

在京城肆院,那間臥室裡,完全像一頭失去理智的怪物一樣,想要讓凌淺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想要獨佔她。

這樣濃烈的佔有慾,顧息靳第一次沒壓制住。

倘若不是那句,我恨你。

和她眼角的淚,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他抬手把指尖夾著的煙,遞至唇邊,皺眉猛地吸上一口,過肺後,菸圈吐了出來。

把他臉上的神情遮了大半,風一吹,散開了。

“老李,明天幫我預約一下之前的心理醫生。”顧息靳望著窗外,沉聲道。

電話那邊的老李,愣了一下,“好的,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