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竺之鹿而言,玉髓蘭已是她唯一的希望。
所以無論荒骨嶺多麼兇險,是怎樣的深淵絕境。
她都必須去。
解禁的日子終於到來,竺之鹿推開門扉,迎接她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而是陸上玄那張熟悉又冷漠的臉。
“師尊?”竺之鹿的聲音帶著一絲尷尬和意外,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手指不自覺地指向身後桌上那堆雜亂無章的紙張。
“《南華經》我已經抄完了,我這就告辭了!”竺之鹿邊說邊準備溜之大吉,因為她根本一遍也沒抄全。
慢著。”陸上玄淡淡地聲音從竺之鹿身後傳來,她只能停住腳步。
難不成陸上玄猜到了她根本沒抄《南華經》?專程來罰她?
竺之鹿心中忐忑不安,她雖是被打慣了,但也被打怕了。
“這麼著急走做什麼去?”陸上玄似乎有些不悅,隨後又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竺之鹿怔愣在原地。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陸上玄竟然問她的傷勢如何了,這在她的記憶裡還是頭一遭。
雖然這份關心來得有些遲,甚至帶著幾分虛假,但竺之鹿的心中竟有一絲暖意。
“多謝師尊關心,傷勢已經好多了。”竺之鹿微笑著回答,心中卻五味雜陳。
“那日之事,我已查清。”陸上玄的話語讓竺之鹿心中一緊,她期待著陸上玄接下來能說出公道話。
但緊接著,陸上玄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下:“只是……你已是五靈根之體,你師妹開靈晚,如今得了你一半的水靈根才可以修習法術,能否……不與她計較?”
竺之鹿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靈根被奪。
靈核受損。
這一切在陸上玄眼中,似乎只是可以輕易抹去隨意敷衍的小事。
而且葉璇蕭時雨所作所為。
陸上玄都默許了。
“呵。”竺之鹿心中自嘲,她的期待不過是一時的自作多情,隨後淡淡回應:“隨您怎麼想,我自有辦法修復我的靈核靈根。”
“什麼辦法?”陸上玄問道。
“玉髓蘭。”竺之鹿回答得毫不猶豫,隨後側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荒骨嶺?你難道不怕丟了性命嗎?”陸上玄的聲音中帶著震驚。
“怕。”竺之鹿回答得坦誠,沒有一絲猶豫道:“但我必須去。”
……
荒骨嶺的幽深腹地,竺之鹿終於尋見了一朵玉髓蘭,它在銀白月光的洗禮下靜靜綻放著幽幽熒光,周圍縈繞著濃郁的靈氣。
竺之鹿屏住呼吸將其摘下。
這一路她歷經艱險無數,險些將性命留在了那片荒涼之地。
然而,當她終於帶著滿身的疲憊與累累傷痕歸來時,陸上玄的第一句話卻是:
“之鹿,你師妹體弱,這玉髓蘭當給你師妹助她修行。”
滿臉是傷的蕭時雨更是不要臉的附和:“是啊師姐,反正你是五靈根,天賦又高,可師妹不一樣啊,她開靈晚,又體弱,她比你更需要這玉髓蘭!”
“沒錯,她是體弱,可你們難道不管我的死活嗎?”竺之鹿怒不可遏:“我呢?我如今靈核受損修煉受阻,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蕭時雨繼續不知羞恥道:“你作為師姐沒必要與師妹爭這些吧!”說吧又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麼一點兒都不大度……”
竺之鹿冷颼颼地瞥了蕭時雨一眼:“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再打得你癱半月。”
“你!”蕭時雨剛要開口卻從竺之鹿眼中看到了一絲殺意,隨後窩囊地閉上了嘴。
竺之鹿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師尊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