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涼官方來說,是對移民到西南持支援態度的。但當實際面臨財政幾近枯竭的問題時,這樣的支援大多也就落到了口頭上。

是的,大多。

林海很認真的研究過大涼官方近期釋出的全部政策,總算制定了包含招募移民物資採購移民路線等一攬子計劃。

當林海仔細的把計劃講給自己的義兄們聽的時候,得到的是九十八名義兄的齊齊搖頭。

“小林子,不是哥哥們不贊同你的說法”,大哥汪良,對,就是那個被“親醒”過來的汪良,他也是九十八名義兄中僅有的沒有截肢的十幾名老兵之一。汪良想了想,找了一個自己容易表達的方式來說:“哥哥我是見過大軍開拔的,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每次大軍開拔,就咱這點人,都要準備無數的東西,校尉和你們幾個親兵忙前忙後的,所以你定的計劃我們肯定是信得過的。”

汪良轉頭看向自己的其他兄弟,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示意自己繼續往下說,就接著道:“但是這些計劃對我們來說太複雜了,你知道的,哥哥們都是大字不識的大頭兵,你說要我們怎麼做還行,你要問我們這樣做行不行,說實話,當年校尉在的時候,我們都把他當親爹看待,他也不會和我們商量計劃來著。”

汪良說完,附近一大坨義兄頻頻點頭,紛紛道:“哥哥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你是老校尉的義子,現在老校尉去了,你就是我們的頭,你說要我們咋弄就咋弄吧,我們也不是當頭的料,你說這一大段,每一句我們都懂,連起來我們真不明白。”

林海想了想,看向汪良:“大哥,就拿其中三條來說,兵部宣佈無條件收繳在戰爭中散落的民間兵器,家中私藏甲冑,制式弓弩和其他制式兵器的都將處以極刑;禮部宣佈將向南方的陳朝,西北的夏朝,西南旮旯角里的高棉國派出戰後的第一批大使;戶部宣佈新開拓土地三年免稅,並且向陳朝購買種子和糧食來填補國內空缺。就這三條,你能想到什麼?”

“我能想到什麼?”汪良很認真的撓了撓腦袋,作為差一點成為劈頭士的人,汪良很是忌諱別人碰他的腦袋,所以當他開始撓腦袋的時候,林海覺得自己的大哥是真的在思考。

“反正就是當官的沒安好心。”汪良深思熟慮後得出了一個絕對不會錯的答案。一旁所有的弟弟們集體點頭,嗯,不愧是大哥,就是想得長遠,我咋就沒想到呢,當官的怎麼可能有什麼好心...

好吧,林海想了想,自己這堆義兄,在參軍前有的是農夫,有的是鐵匠,有的是走貨郎,甚至還有一個道士和一個和尚,嗯,就是沒一個是動腦子的。看樣子自己確實不能對他們抱太大的希望。

“小林子”說話的是十九哥陸友,陸友曾是一名走街串巷的走貨郎,雖然算不得是一個正經的買賣人,但是好歹能在縣城裡安家,靠自己的一個肩膀兩條腿,把城裡的針頭線腦老鼠藥什麼的販運到清河縣的每一個村子裡,號稱只要到了鄉下無人不知無人不識。雖然在戰前從未離開過清河縣,但是在自己這群哥哥里算是有見識的那種了。

陸友說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兵部不允許咱們再住在傷兵大營了,咱們這群殘廢要想活下去,去西南是最好的安排,有山有水有地,三年免稅,只要搬過去了,熬過開頭一年,糧食成熟了,那就算是過上了正經的日子。”

說到這裡,陸友不由得有些哽咽:“當初為了防止鄉下被陳國人劫掠,縣令把全縣的人都遷到了城裡,想不到...”

“罷了罷了。”

不等林海安慰,陸友自己朝天擺了擺手,似乎是在送別什麼,整理了下情緒,陸友繼續道:“我們這幫人大部分是殘廢,又都是沒了家的人,想過上正經日子本就是奢望。哥哥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執意要西南最邊上的那塊地,但不管